乡村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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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深秋,梧叶飘零,西风渐紧。穿了外套,出门还是下意识地抱紧了膀子。夜里丝绵被已觉得抵不住寒意,那法兰绒的毯子却格外地贴肤温暖。

秋,是清朗的,安静的,是丰富的,也是简约的。风儿轻轻穿过树梢,伶伶俐俐的,还调皮地打着呼哨。那仅剩的几片枯叶躲避不及,仓皇地飘飘坠落,打了几个旋儿,终是在树根的母体处,找到了归宿。太阳收敛了夏日的张狂和浮躁,明亮而不刺眼,温暖而不燥热,舒朗而不黏腻,那是成熟的光芒,那是温情的暖意,那是博爱的胸怀。它透过枯枝,给大地勾勒一幅静物画,它移过窗棂,照在书桌上,描摹出时光静好,它晒在晾衣绳的花棉被上,像母亲的手轻轻拂过孩子的肌肤。

田野里空旷了,曾经列兵似的青葱的玉米林,葳蕤的大豆秧,还有连片的辣椒,都已经完成了她们的使命,纷纷被砍倒,割掉,束成捆,团成团。以前,还能喂牛羊,做烧柴,如今只能秸秆还田,回报那些哺育它们的土地了。空旷下来的大地上,枯萎苍黄的茅草,被风一吹,孤零零地东倒西歪,愈加显得苍凉。

笼罩小村的树木,叶子落尽了,愈显得小村瘦了一圈,树梢的鸟巢黑乎乎一团,分外突出,在风中抖抖索索,摇摇欲坠。呱的一声,是乌鸦归巢了。燕子南飞,乌鸦、麻雀还在这里守候着故土。

那些金灿灿的玉米,有的摊晒在地上,有的编成辫子盘上了树;红彤彤的辣椒挨挨挤挤一大片,叽叽喳喳热火朝天;屋檐下,一捆捆的芝麻个子,也都排队似的站好了队,只等主人挥棒敲出千军万马。妈妈早已挑出了最饱满的豆子、芝麻、花生、玉米,用来磨豆浆、熬辣豆的,玉米是她给我们炸米果的,可以吃上一冬,直到过年。

小院里安静而热闹,没有车马喧嚣,没有人声鼎沸。狗儿见人来了,知道不是生人,懒懒地哼唧几声,撒着欢儿拽你的裤腿;母鸡低声咕咕着刨食,鸭子昂首将军似的走上几个来回。风儿拂过树梢,日影移过院墙。眉豆和丝瓜悄悄私语,纠缠不清;南瓜和葫芦牵牵绊绊,难舍难分;旁边看笑话的石榴忍俊不禁,裂开了嘴,露出了晶莹的牙齿;院外的芭蕉,没心没肺,只长个子不长心眼,已经窜过了围墙,全然不顾即将到来的霜打雪压,明年照样重新发芽,向死而生;旁边的柿子树却慈悲辛勤,每年都捧出累累果实,坠得枝叶下垂,不胜重负,却依然无怨无悔。

爱人在树上摘柿子、石榴,老爸和女儿扶着梯子,妈妈举着篮子,我在一旁边看边吃。一点点慢慢长大、自然成熟的果实,好甜好甜。妈妈交代,树梢的就不要摘了,留给鸟儿吧,鸟儿不光吃果实,也吃树上的虫子呢。自然总是和谐相生的,大地慈悲,树木慈悲,妈妈慈悲。

地锅里,是妈妈做的地锅饭;锅下,是妈妈烧的红薯、棒子,又香又甜。坐在院子里,吃着红薯和地锅饭,踏实而安静。心,有了归属,不再空虚茫然;身,有了依托,温暖而熨帖。这里是家,这里有妈,这是游走四方的归宿,这是永远的根。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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