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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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三人行”

◎超凡

人至老年,往往故步自封,不少的人变得自以为是,动辄说一句“我吃过的盐……我走过的桥……”如何如何之类。如果单单从经验主义出发,这些话似乎看着有些道理。

其实不然。

我们都知道,学无止境,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对于海洋一般渊深的知识来说,我们学到的知识只能是沧海一粟。对于“知而无涯”这句话,再入学校读书后,体会尤深。

教我们中药学课程的老师是个南方人,讲课的普通话里难免有“南音”,所以,讲课时,有时不能完全理解。“中药学”又偏重于理论,主要介绍中药的产地、归经、四气、五味等等,这些理论难免枯燥:讲到麻黄桂枝,无非“发表”,乏趣可陈。听久了,极易昏沉。老师的教育经验丰富,见机,提议走出课堂,课外教学。同学们立马雀跃,气氛为之一振。

课外教学就是现场教学。我们学校里种了不少的植物,与其他的大学绿化环境不同,亳州职业技术学院绿化很有特色,当初的设计很有眼光,单是树,就有许多的品种,为教学工作提供了不少的样本。

譬如柳树,我虽年过花甲,也认识不少柳树,但也仅仅知道垂柳、杨柳、黏柳、簸箕柳等等的差别而已,至于中药学书上说的“柽柳”,实在分不清楚。在学院荷塘边上,老师指着一排柳树中的一株大树,说:“这就是柽柳了”。细细看去,果然与我们心中的柳树不同,细细的叶子,细细嫩嫩的枝条。哦,这就是柽柳!

栾树,也是才知道名字的一种风景树。在我们生活的城市里,从前几年秋天就发现,道路两旁的绿化树中有一种树,叶里长出了淡黄色的“蕾”,如同怒放的淡黄色的花,很别致,以前没见过。问过许多的人,都摇头,表示不认识这种新的树种。借此机会,就有些刁难性地问老师。老师很从容,说,那不是花,那是树的果实,栾树的果实。

哦,栾树。

我们行走之中,又认识了许多生活中熟视无睹或者茫然无视的物种,譬如“石楠”。

初冬的草坪已经萎黄,在一株长刺的植物前,大家起了争论,我瞄了一眼,说:“好像这是一种叫‘大蓟’的植物”。老师却说不对,“本地没有大蓟”。那么,它是“小蓟”吗?几个同学们都说不是,有的甚至取出手机使用软件“识花君”,拍照比对,确实不是“小蓟”。大家找啊找,终于在一片草丛里找到了“小蓟”。看到这个写到纸上很冷僻的字的“原形”,我们这个年龄的人,没有不认识的,在童年时,我们割草喂牛喂羊,常常见到这种野草,亳州土话,叫做“凄凄芽”,这种野草很能止血,割草时,镰刀不慎割破了手,拔一棵“凄凄芽”,把它的叶子揉一揉,带着绿色的汁水,包住受伤的手指,立马就能止住血,第二天就长住了伤口——那个时代,哪里有消炎药、创可贴啊。但有了“凄凄芽”这种植物,我们的手虽然没少被镰刀割破,但从来没有发过炎。现在知道它的名字叫做“小蓟”了。

整个下午,同学们都兴致盎然地行走,在学院的植物园里认识了许多耳熟面生的植物类药材,如柴胡、苦参、拐枣、剑麻、益母草、石蒜、前胡、曼陀罗、甘草等等,对于这些植物,我大多都是陌生的,可是有几个年轻的女同学居然能脱口而出,很准确地叫出名字来。

真的让我——这个年长的人,汗颜呐。

站在植物园里,我突然想起了孔老夫子的一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十室之中,必有忠信;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心里很奇怪,白云苍狗地过去了几千年,这几句闲话,怎么还能应验如神呐?教中药学的老师,不过40岁左右,而老夫已经年过六旬,又自诩好学,且生在药都,按理,对这些土生土长的药材,应该略知一二才对,可是在实践中,既比不了老师,也比不了同学,可见,实践出真知,术业有专攻啊。

三人行,必有我师,圣人之言,圣人之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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