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下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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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意外,北方的第一场雪,大多在农历的10月底,或者11月赶来。雪花总是会下得很大,人们习惯了用鹅毛般的大雪来形容。我却觉得第一场雪像风中飞舞的棉絮,铺天盖地把世界笼罩起来。

记得小时候,每次下雪,我都喜欢跑进雪花里,不停地跑,想看看雪花深处的样子。每一次母亲把我找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一个雪人。

趁着母亲没注意,又偷偷地跑出去。这时候一定不能带着弟弟。自己跑出去,顶多会被母亲训斥一顿。带着比我小三岁的弟弟跑出去,回来一定会被母亲打的。有时候弟弟像长在我身上的小尾巴,怎么都甩不掉,害得我被母亲责打。至于打得疼不疼,早就想不起来了,就记得那时候特别想甩开弟弟。

每年的第一场雪,湿度大,粘连性强,也只有第一场雪更适合滚雪球,堆雪人。

等到雪停了,捧起一把雪,团成小雪球放在雪地上滚动,变大了的雪球,可以推着滚动。小伙伴们推着雪球飞快地跑着,比赛用最短的时间推出最大的雪球。雪球不断地翻滚,不断地变大,直到我们推不动了才停下来。

选出1号2号3号三个大的雪球,1号最大的做雪人的身体,2号雪球做雪人的脸,做得最多的是雪妈妈,3号雪球就做雪妈妈家最大的孩子,俗称老大,除了父母,可以任意指挥下面的弟弟妹妹们的那种老大。剩下的雪球会被做成雪妈妈其他的孩子。至于男孩女孩,全凭个人发挥。我也是尽心竭力全力以赴地投入了,可惜幼年时的我瘦小无力,推出的雪球,一次都没有进过前三名。有时候还要被弟弟霸占,说是他的,直接抢了我的功劳。不给,他就哭,母亲听到了就打我。结果是雪人给了他,我在旁边偷偷地哭。每一个有弟弟的姐姐们,大概都有类似的经历吧。

同样的经历,在邻居一个叫老三的发小身上,却有了不一样的结局。

老三,顾名思义排行第三。我们同龄,她比我大四个月,下面一个弟弟,跟我弟弟是同龄。与我不同的是她上面有两个姐姐,所以过错大多被老三的二姐承担,被弟弟妹妹的淘气跟过错所累,总是被母亲责打。应了那句东北的老话:前生后生都不怕,就怕垫底的二丫头。说的就是我们这种情况。

老三是她的小名,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老三这个名字的确不适合。大概在三四年级的时候,老三用辱骂殴打等一系列泼妇的方式,逼着我们改叫她的大名,忘掉她的小名,她的两个姐姐也改称呼她的大名了。她母亲成为了唯一可以大声喊着老三的名字吆喝她回家的人。

有了神奇的网络后,我们这些长大后跟随父母回归故乡,散落在大江南北的同学们,慢慢地在网络上取得了联系。有一个在网上找到我的同学跟我通电话时,我随口叫出了她冬梅的小名。我感觉到了电话那端的惊讶与激动,四年级时,她父亲调任到另一个单位,她们搬家到新地方后,她就改了名字。冬梅这个小名她自己都几乎快忘记了。第二天看到她的QQ空间更新,上面贴了一张我的照片,下面的评论是:能叫出小名的发小同学。

第一场雪后,大多留不住,气温短暂的回升,雪会很快地融化。天黑了,爱堆雪人的孩子们鞋子、衣服、手套都湿漉漉的。在父母的召唤声中回家后,各家都会传出家长训责的声音。

这些训责,在孩童期已经成了家常便饭。面对家长责打时,各个痛哭流涕,下痛改前非的决心。背过家长的眼去,一切照旧,我的地盘我做主,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皑皑白雪的诱惑。

接下来的冬天,气温下降,以后每一场雪都不会融化,一层一层地折叠。江河封冻,大路封堵,山林被封,整个世界仿佛盖上一床厚厚的棉被。孩子们会在雪下挖出许多雪道,钻进雪道里,手持雪球,模仿战争片,演绎各种雪道战争,全然忘了父母的责打。

每场雪融化后都会渗透进土壤里,湿润的土地刺激到植物的种子。厚厚积雪下,种子悄悄地聚集能量,蓄势待发。春风吹又生的时节,破土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场雪后,北方漫长的冬天算真正开始了。大人与孩子们都换上了厚厚的过冬衣物。面对美丽的冰雪,厚重的棉衣、棉裤、棉鞋、棉手套、棉围巾、棉帽子都不会阻碍冰雪里的游戏。直到来年的三月份,冰雪开始融化,四月底,真正的春暖花开时节,北方封冻期完美结束。

长大后离开家乡的每一年,每当下雪的时候,我都会特别怀念家乡的雪,怀念儿时一起玩雪的伙伴,也或许是更加怀念儿时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吧!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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