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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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在这草长莺飞、春和景明的日子里,走出喧嚣浮躁的城市和疲惫庸常的生活,沿着幽静的乡村小道,向着龙扬的苏赵梨园进发。

一路上,春风几十里,麦苗青青,菜花金黄。久旱逢甘霖,刚下过一场透雨,正在拔节的麦苗分外葱茏;一块块油菜田夹杂其间,像碧绿的绒毯绣上明丽的图案。灰色的村庄里,不时掠过团团绿雾和片片红霞,那是飘逸的柳色和灼灼的桃花。路旁池塘里,鸭子嬉戏,白鹅悠然。近处人家的院边篱畔,偶尔闪出三两枝盛开的桃李,粉粉白白,嫣然可爱。清新的空气里,酝酿着浓郁的花香。放眼四野,田地是空阔的,乡村是舒朗的,那些寂寂吐芳的花儿,无我而唯我,不管有无人欣赏,依然不辜负春光的厚爱和一季的生命。

相随皆才子佳人,谈笑风生,谈古论今,让人耳目一新。不觉间,已至此行的目的地——苏赵梨园。我们来得有点早,梨花还未全部绽放,枝头挂满青绿的骨朵,含苞待放。不定哪棵性急的梨树,已粲然笑傲枝头。新栽的梨树充满生机,花满枝丫。那些百年老树,则枝干遒劲,如铁似钢。尤其那棵梨树王,听说已有三百多年,一人都抱不过来,树身长着青苔,虬曲苍劲的树干,布满树瘤疤痕,那是岁月的风霜留下的印记。老树著花无丑枝,黑黢黢的枝杈和明媚的花朵,形成的是柔弱与遒劲,沧桑与生机,厚重与轻盈鲜明的对比。

同行皆欢喜,有的不停在花前拍照,有的在树下踏春寻芳,我也流连驻足那些早开的梨树。都说梨花似雪,只是说了梨花的白,她比雪更灵动、更轻盈。花瓣是透明的,看得见丝丝花蕊,春阳的映衬下,仿佛自身也发了光。“梅花雪,梨花月。”难怪汪老先生说梨花的瓣子是月光做的,这比喻真美,让人心生柔软。梨花的清丽和曼妙,也只有月光可比,冰肌玉骨,见之忘俗。亦有白中透粉的,像小家碧玉般健康的腮红,莫名撩人心动。胡兰成说桃花难画,因为要画得其静。在我眼中,桃花妖娆,梨花清雅,即便有千军万马的阵势,依旧沉静自持、安详端详,不失半点分寸,没有一丝慌张,独占春芳,透骨生香。

来时,一直不解为何叫苏赵梨园,听人介绍,才知还有一段传说。明末龙扬村人为避兵乱而到西北躲避战祸,后结伴返回老家,其中姓苏和姓赵的两家人在此定居,并将从河套带回的梨树苗种上。不承想,这棵梨树既保留了西北水果糖分多的优势,又兼容了淮北平原水果丰满个大的特色。这里的人们勤劳勇敢、民风淳朴。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繁衍生息,辛勤培育梨树,不断扩大梨园面积,梨园名气越来越大。相传,乾隆下江南时曾品尝过苏赵梨,并指定为贡品。因其果肉纯白、香脆可口、味正多汁等独特品质,多次荣获嘉奖。

前些年,一度出去打工的大潮,曾让梨园差点荒芜。幸得政府和回乡的有识之士,带领村人发掘苏赵梨品牌,开展农耕资源保护、传承乡土文化传统,振兴乡村经济,使百年梨园重焕生机。

漫步梨园中,醉心花树下,嗅着甜美的清香,似乎已看到枝头挂满累累硕果。能在这个寻常的周末,走出家门,投身自然,拥抱春天,真的是一种幸福。随着年龄增长,越觉生命的无常,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珍贵的余生,都值得倍加珍惜。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正是清明时节,梨园深处,偶见扫墓的人来了又去,天气清明,梨花清明,漫步在土地之上梨花之下,我们的心没有了浮躁和挣扎,也显得分外宁静清明。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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