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明/文 李松涛/图
小鸟儿是大自然的天使，大抵都是受人喜欢的，不管是在枝头雀跃欢歌，还是在空中展翅飞翔，也不管是在巢中孵卵育子，还是在地面上叽喳蹦跳，都能够拨动人们的心弦，令人心悦神怡。
我们这儿最多的鸟就是麻雀了。麻雀是留鸟，一年四季都能够看到它们欢悦蹦跳和飞翔的身影，听到它们叽叽喳喳的鸣叫。麻雀大多栖居在人家的屋檐下或者墙洞里，这就给掏麻雀提供了便利。
我们小时候就喜欢掏麻雀。只要有哪个小伙伴儿提议，哪儿哪儿有麻雀做了个窝，咱们去掏吧？大家无不赞成，爬高上低也要去掏，但是大人却持反对态度，所以我们只能悄悄地行动。
瞅准了目标，我们悄悄地贴过去，看到有老麻雀衔着一根羽毛钻进了窝，我们迅疾行动起来，按照分工搭起人梯，要把老麻雀堵在窝里。搭人梯，下面的伙伴要敦实强壮一些，因为我一向身手敏捷，掏麻雀就非我莫属了。底下的小伙伴傍墙蹲下，我麻利地站上他的肩头。他徐徐起立，我小心翼翼扶墙而上。也许老麻雀感受到了威胁，快要接近麻雀窝时，老麻雀突然叽喳一声冲了出来，我们只能无奈地看着它惊惶地落在树枝上，发出凄厉的鸣叫。我还是连忙把手伸进麻雀窝，里面的空间很窄小，好不容易伸了进去，只摸到了几枚滑溜溜的麻雀蛋。在征得大家的同意后，我没有拿动麻雀蛋，以便老麻雀继续孵化，待孵出了小麻雀以后再来掏。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天，一个小伙伴来报告：麻雀窝里有小麻雀叫了。我们又一次来到了麻雀窝下，驻足侧耳细听，隐隐约约听到窝里有小麻雀细微的叫声。人梯搭起来，我再一次去掏，摸到了几只毛茸茸、肉嘟嘟的小麻雀，我掏出一个来，让大家看，小麻雀还是刚孵化出来的“光腚猴”。我只好把小麻雀送回了窝里。
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人提议：那窝麻雀应该可以掏了。我们再一次来到了麻雀窝下，恰好看见一只老麻雀衔着一条青虫飞进了窝里，窝里立即传出几声欢悦的叫声。我又一次担当重任，站上了人梯。我刚刚直起腰来，老麻雀就从窝里飞了出来，一见这阵势，它落在一旁的树枝上，焦躁地跳跃着，发出阵阵哀鸣。我连忙把手伸进麻雀窝，手指被轻轻地啄了一下。我掏出一只小麻雀来，小麻雀翅膀上已经扎出了硬硬的羽毛，圆溜溜的小眼睛惊恐地看着我，嫩黄的小嘴儿喳喳地叫着，蹬得我的手心痒酥酥的。我把几只小麻雀一一掏出来，交给下面的伙伴。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几只麻雀，他们在周围翻飞，声嘶力竭地哀叫着，表达着他们的抗议。
小麻雀掏来了，我们把小麻雀放在鸟笼里，每天一有空，就到草地里去逮蚂蚱，喂给小麻雀吃。喂过了，就把鸟笼挂在院中的歪脖老枣树下面。小麻雀看着笼外同伴自由飞翔的身影，振翅欲飞。我们就把小麻雀取出来，在它腿上摔了细细的绳线，扯着让它飞。后来的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回到家来，发现鸟笼门开了一道缝，笼子里已经空空如也，麻雀们全都飞走了，飞到了它们向往的地方。
现在的孩子已经很少有掏麻雀的了，麻雀们有着比我们童年时更高远的天空，更自由的飞翔，但是它们没有远走高飞，而是和村庄里的留守一族一起共同守护着我们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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