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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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罡元 

小时候,家在乡下,每当秋日来临,便落叶缤纷,树叶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冬天就更冷了,北风呼啸着似刀子一样刮过脸庞,尤其是霜降过后的清晨,田野、土里、乡间的小路上,都会扑上一层薄薄的白霜,人刚从温暖的被窝钻出来,十指和双脚,都会被冻得麻木灼痛。

勤劳的母亲每天都会早起担水、劈柴、煮饭、煮猪食,而我、哥哥和父亲仍然会蜷缩在各自暖和的被窝不肯起来。待母亲冒着霜降、水气,呵着双手,去田野里摘了青菜回来做好饭菜,又把煮熟的猪食倒进大木盆里冷却,把蹦跳叫唤流着口水的小白猪给喂了,再用猪食拌上剁碎的青菜、米糠和稻谷,满满地装上一大钵,放到空旷的操坪,等着几十只母鸡、公鸡和鸭子前赴后继地跑出来吃食。

这时,母亲便会不紧不慢从厨房跨到我们的睡房,逐个叫我们起床吃饭。

母亲叫我们起床最有趣,她特意把声音拉得很长:“各位少爷——老少爷们——公主们,起床吃饭了!饭菜都盛上桌啦!再不起床,就凉了。”最喜赖床的我,往往都是应着母亲,然后拉过被子的一角,蒙住头继续我的黄粱美梦,美美地享受被窝里暖洋洋的余温。

母亲早已习惯我的伎俩,她每次都会握着还往外冒热气的洗脸巾,一边擦脸,一边过来掀我被子说:“都10点了,还不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快起来?”听到窗外小鸟和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声,还有鸡鸭猫狗的欢腾,我知道没10点也有9点半了,只得恋恋不舍极不情愿地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

其实,一家人,除了去世的外婆,就是母亲最怕冷。我穿两件的时候,母亲就已经穿上了毛衣,晚上还要再套件棉袄。全家人,我是最不怕冷的一个,母亲却老爱给我拿来毛衣,叫我穿上,怕我受凉生病。只是,我一次也没有穿过。有时,见母亲忙不过来,醒了的我,也会早起去帮母亲生火,然后坐在灶膛的小矮凳上,燃一大把干杉枝或松枝叶,把整个身子和手都烤得暖暖的。

母亲就没我舒服了,她得先剁好猪草装进锅,放水,倒米,劈柴,再去屋门前的田野里摘菜,去路下面的水井里把菜洗好,再挎上竹篮往回赶。有时,大雪天里,母亲去田里拔被冰包裹的萝卜,手冻得又红又肿,伸到灶膛面前的火苗上拂两下,感到冷热交替的疼痛,又立马把手缩了回去,继续去忙其他的活。

都说冬天是荒凉的,但有了母亲的日子,农家小院却到处生机勃勃,温馨无限。因为有了那些鸡鸭猫狗的欢闹,一切都是那样美好,原本宁静的小院,瞬间便沸腾起来。

很是眷念那段在乡下清苦却又快乐的日子,在万物肃杀的冬天,因为有了父母,仍是满满的温暖和幸福。

(责任编辑:bzbsz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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