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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统宇内、廓清四海,终于得以安坐在宝座上,俯视众人匍匐脚下山呼万岁。他经常听人提起,他的帝国疆域之大:东临沧海,西依雪山,南接瘴林,北望大漠。

然而,皇帝久居深宫,帝国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纸疆域图,还有那些通过各地驿站加急送来的堆积成山的公文。帝国只是一个不可触摸的宏大构架。于是,皇帝开始下令筑长城、修驰道、开运河。他试图用权力来丈量自己的领土,四处封禅、祭祀、刻石,记录皇帝的丰功伟绩。他诏告天下——名山大川、野人神仙都得臣服。这是皇帝的天下,这天下乃是皇帝家万世万代的产业。

也许,他也曾在香灰渐冷的薄暮时分,照见镜中青丝变白发,心中豪情退却,忧愁却挥之不去。为什么手中权杖足以号令天下,却不能让自己青春永驻?为什么自己贵为天子,却要和贱民一样同归尘土?他也曾在海边流连忘返,渴望从海市蜃楼的幻影中看见仙山的影子。于是,他再也听不进真话,甘愿相信那些方士胡编乱造的仙药传说。在早已成瘾的权力欲面前,在那固若金汤万世帝国的幻象面前,他甘愿一次次上当受骗。

他掌控过太多人的生死,却不能听“死”这个字,那仿佛是某种魔咒,于是整个国家噤若寒蝉。只是,当他的身体如死狗般在臭鱼堆中臭气熏天时,再也没人能告诉他真相。而我们所看到的,只剩整个帝国如腐肉般在盛世的余晖下转瞬坍塌。

那是公元前210年。(丘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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