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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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整整七天半的雨。在第七天的午后,雨停了,薄薄的云层里,太阳露出了羞答答的笑脸。

水气依然在空气中游走,而大家的心情却好起来。

他们纷纷接打着电话,好像有许多的好消息要告诉朋友们似的。

噢,老朋友,怎么样?晚上有空吗?

是你呀,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真是太幸福了。

我是我啊,你干嘛呢?有时间咱们哥几个聚聚。

……

只有小双没有打电话,她双手抱着手机,几根可用的手指跟鸡嘬米似的,点头,点头,再点头。从她面若桃花的表情上来看,她肯定正在网聊,对方一定是个男的,至于聊的是什么内容,对于大家来说,是个谜,或者说不是谜的谜。生活多彩且浪漫,谁有谁的江湖,在江湖上,各有各的道。

张三在心里犯嘀咕,怎么没有人给我打电话呢?张三想,要不然,我打个电话也行。可是,给谁打呢?打给谁呢?张三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此时,刘春花从他脑海里跳出来。只是那么一跳而已,好像一条跃出水面的鱼,忽而一闪,便沉入水里了。张三想,别没事找事。

信息时代,每一条信息都是一根风筝的线。不过,那一根根的线是无形的,正常的人看不见,只有高智商的人,才能看得到摸得着。无论看得到,或者看不到,那线是存在的,谁也不能否定。

可不是嘛,不到下班时间,那线就发挥了作用,大家纷纷悄悄离开办公室。张三,且只有张三,还在办公室里徘徊。办公室里的那部电话,像断了气似的,在不大的空间里,跟张三较着劲。

这个春天,在春节前已经来了,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森林公园会是什么样子呢?想到这个问题,张三的心里闪现一缕阳光。

张三信步来到森林公园。哎呀,阳光、雨露、树木、空气,向远处拉长目光的红色步道,从土层里露出小脑袋的野草,一队又一队飞过的麻雀,以及这些小精灵们弹奏的音乐。哎呀呀,张三的眼里渐渐有了湿气。张三想,这是怎么了,好像自己是个没有出息的汉子。

张三在公园里走着,屏住呼吸,轻手轻脚,生怕自己哪怕一点点的不注意,会给这样祥和的场面带来麻烦似的。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张三吓了一跳,在树林中短暂歇息的一队麻雀,惊出了一片的嘈杂。张三想,这是谁?真是扫兴。

王五在电话里的声音异常坚硬:张三,赶紧来庄子大酒店,科长请吃饭,大家都在,就差你了。

张三刚刚哦了一句鼻音,王五的电话就挂了。

张三出了公园。夕阳西下,迷人的晚照,将大地涂抹得流光溢彩。张三想,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辆疾驶的轿车,从张三身边突然窜过。哎呀,一汪积水,溅了张三一身,还有一头一脸。张三骂了句脏话,可是车子已经跑远了,路边的绿植在风的吹拂下,点头哈腰,窃窃私语。

张三回了家,无论如何,他是不能带着狼狈和晦气赴宴的。至少,他要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刘春花整了一桌子好菜,整个房间里迷漫着温馨的气氛。

张三问,怎么回事?

刘春花化了妆,修了眉,敷了面膜,一脸的暧昧和不忠诚。她没有回答张三的问题,也没有自言自语,好像在这个气氛里,除了笑容,一切的一切都是多余的,无关紧要的,甚至无聊至极的。

哎呀,张三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心里惊叫一声,恶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混蛋!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啊。

难怪,多少年没有庆祝这样的日子了。生活这把刀子,已经把一个个平常的日子,零碎得面目全非。

显然,此处可以省略一万字。一言以蔽之,张三跟刘春花把那个日子,捣鼓得神魂颠倒。

第二天刚上班,科长通知科里全员开会,重点学习《反对自由主义》一文,强调机关作风和团队意识的重要性。

张三低着头,记着笔记。

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张三,张三的眉毛里,藏着一个红红的唇印。

下雨了,噼里啪啦的雨点敲打着窗户,一阵比一阵紧。

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韦如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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