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美云在绰鸡
7月27日早上5点,高美云准时下厨房,开始了她一天15个小时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今天,高美云要准备三十多人的早餐,“死面”饼子、笋瓜包子、馒头、油条……作为市区一家单位食堂的“掌厨人”。她每天做的早餐都不一样,不仅如此,中餐和晚餐更要做出新意来。午餐她为大家准备的是小鸡烧茄子和凉拌黄瓜,同时准备了“三伏天”里的必备凉品——绿豆汤。
30多人6只鸡一盆茄子
“炒鸡块时,旁边不能站人,否则热油往外蹦,很容易烫伤人。”上午11点20分左右,正在热油的高美云提醒说。话音未落,一粒芝麻大小的热油落到记者胳膊上,灼热感直往皮肤里钻。三四个小时后,这种灼热感依然存在。
带着愧疚的神情,高美云伸出胳膊说:“这样的事情我经常遇到,我胳膊上的这么多烫伤就是这么来的。”记者粗略数了数,她左胳膊上的烫伤就不下几十处,每个烫伤就像一个色斑钉在胳膊上,对爱美的她来说增添了不少烦恼。
炒鸡是个辛苦活,正在翻锅的高美云边擦汗边介绍,炒鸡分很多步骤,首先将油倒入锅内,加热后放入花椒,随后是葱姜,到一定火候倒入焯过水的鸡,中间要不停地加水,等鸡熟得差不多了再放入茄子,最后是各种调料。整个流程需要20分钟左右的时间,她需要在12点开饭前把鸡做好。
别看炒鸡块只要20分钟,准备材料的时间却要一两个小时。今天是周六,就餐人数比平时少十几个人,预计有三十多人吃饭,高美云剁了6只鸡,比工作日少了两只。剁完鸡就要切茄子,整整一盆茄子,对高美云来说是不小的工作量。
“我在这里干了7年,和单位里的人相处得都不错,对他们的口味比较了解。”高美云端起锅将炒好的小鸡烧茄子倒入铁盆里。“今天的主菜比较符合年龄大的职工口味,年轻人则比较偏爱纯烧鸡,不喜欢炒鸡时加入素菜。”高美云说。
高美云在炒鸡
一周70多斤面400个馒头
今天的午餐除了小鸡烧茄子、凉拌黄瓜和绿豆汤,馒头和米饭自然不可或缺。高美云指着盘子里的馒头高兴地说,这些馒头都是她亲手做出来的,和面、揉面、切面、送入蒸箱,没有任何添加剂,所以做出来的馒头闻起来香吃起来有嚼头。
单位里的职工很喜欢高美云做的馒头,为了能让馒头不断顿,又不影响每天的伙食供应,她每次尽量把做馒头的时间放在周末。做馒头不仅花费很多时间还特别累人,一次要用一袋半的面粉,一袋面的规格是50斤重,一袋半面粉就是70多斤。
这么多面粉能做多少馒头呢?高美云掰着手指头回忆着,仔细算着馒头的数量:每次整整12个箅子,每个箅子能放30多个馒头,一次要做400个左右。如果搭配其他主食,这些馒头能吃上四五天。她对记者说,明天又到了做馒头的时间,虽然累点但很有成就感。
厨房是高美云的“地盘”,她对每件物品和菜品都熟记在心。记者端起桌子上的辣椒油,高美云连忙递过来一块馒头示意记者蘸着辣椒尝尝味道。这里的辣椒油果然与别处的不一样,不仅香而且带有甜味。高美云笑着说,这是因为做辣椒油时放入了芝麻、孜然和少量糖。
除了馒头,高美云的“杰作”还有不少,“死面”饼子、摊煎饼、笋瓜包子…… 她说明天早上为职工们摊煎饼,今天要提前准备食材。11点50分左右,高美云将最后一个菜——凉拌黄瓜调好,午餐即将开饭了。
高美云和婆婆种的菜园
一个菜园一个食堂一个家
就在高美云刚刚准备好午饭的时候,单位办公室的人员和外出的职工就陆续赶到了食堂,不一会儿就来了十几个人。高美云说,虽然单位就餐的只有四五十人,但由于外出执勤的人要轮岗吃饭,所以食堂只有开饭时间,没有固定的结束时间。晚餐也是如此,晚上6点半开饭,持续两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是常有的事。
别人吃饭的时间是高美云短暂休息的时间,她走出厨房来到院子里的小菜园。菜园里种了很多蔬菜,有茄子、豆角、青椒…… 夏季常见的青菜都可以在这里看到。菜园面积有半亩地大小,基本上能满足单位食堂需求。除了青菜,菜园里还养殖了一些鸭子,有时还会养些鸡。
菜园是谁在维护呢?高美云说主要是她婆婆在照料,但有时她也会帮忙浇水和采摘。菜园里的地湿漉漉的,高美云说前几天她刚浇过水,这两天又遇上大雨,菜园里的青菜长势很旺盛。午餐吃的豆角就是她早上在菜园里摘的。
中午12点多的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高美云带着记者参观菜园,仅几分钟的时间汗水就湿透了衣服。食堂里吃饭的人越来越多,高美云很快回到餐厅,单位职工和她开玩笑说“老板娘人美饭更好吃。”
高美云笑着解释说,她在食堂就是个打工的,从2013年一直干到现在。除了她,老公也在这个单位的食堂里做饭,单位为他们一家解决了住宿问题,这也是他们能干这么久的重要原因。从摘菜、切菜、炒菜,高美云样样不比老公差,单位的员工都称她是美女“厨娘”。
下午4点半左右,高美云重新走进厨房准备晚饭。晚饭与午饭的食物数量基本一致,都要花费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晚饭结束后,她还要清洗锅碗瓢盆、拖地,最后关灯关门,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看着餐厅正在吃午饭的单位员工,高美云说在这里工作了七年,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