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光芒

凡本报记者署名文字、图片,版权均属亳州晚报社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链接、转贴或以其他方式复制发表;已授权的媒体、网站,在使用时必须注明 “来源:亳州晚报或亳州新闻网”,违者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前不久,参观了国家博物馆,家用展区那盏破旧的提灯,让我倍感亲切,感慨良多。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发生了巨变,人们的生活品质不断提高;家电变化更迭,处处灯火通明,这样的老物件早已不多见了。但一粒沙里观世界,它是中国发展的一段缩影,是美好生活的历史见证。与其重逢,似乎触摸到时光的痕迹,过去的日子犹如一缕微光,在记忆中摇曳。

70年代,我所在的小村还没通电,一到傍晚就黑乎乎的。我打小跟着姥姥睡,她用药瓶糊了泥巴,洋铁片罩着,线绳捻作灯芯,就成了煤油灯。为了放得稳,不抛洒油,那灯糊得敦敦实实,像个大肚子弥勒佛。

那盏灯不知有多少年头了,外面的泥巴被姥姥摸得光溜溜。晚上,姥姥小心地擦根火柴,“哧”,一缕昏黄的光在老草屋弥散开来,一焰如豆,摇曳不定。姥姥在灯下“嗡嗡”纺线,或纳鞋底、补衣服;我在灯下听姥爷讲故事,邻家孩子有时也来听,姥爷的故事很多,神奇怪异,什么都有。让我们如醉如痴,又胆战心惊。他讲的好多故事,都是让人行善积德,从小在我们心里埋下善良的种子。

由于常听这些故事,加上自己的想象,一到天黑,我就草木皆兵,毛骨悚然,嚷嚷着要点灯。姥姥哪里舍得,日子艰苦,称盐打面都得指望卖几个鸡蛋,煤油也要凭票供应呢。过去,许多东西都是从外国买来的,都带个“洋”字,洋布、洋火,煤油又叫洋油。姥姥总是把火头拨得很小,一阵风吹来,忽明忽暗,影影绰绰,更增加了一种吓人的神秘氛围。昏暗的灯光,年久发黑的草屋顶,斑驳的土墙和同样黑乎乎的椽木檩子,似乎到处都是晃动的鬼影。我常常缩在被窝里,抱紧姥姥的小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那时晚上出门,姥爷有一个旧提灯,灯罩遮风,方便夜里查看动静。可姥爷轻易舍不得用,夏收看麦场才点着,我总见那个有些年头的提灯在墙上挂着。不光煤油,火柴也金贵得很呢,不敢多擦一根。有时到麦场给姥爷送提灯,看着映在地上的光圈,觉得很好玩。

后来,茅草屋变成了砖瓦房,屋里亮堂了许多。刚上二三年级的我迷上了小人书,常常讲给姥爷听。老人眯着眼、抖着手、翕动着嘴唇,听得很专注,我也讲得更带劲。有回,我从三舅的小屋里发现一本大部头《聊斋》,立马给吸引住了。三舅平时一脸严肃,我最怕他了,趁他不在,偷偷地看。里面狐仙的故事比姥爷讲得还引人入胜,我趴在墙角里看入了迷。那时三舅刚给姥爷买了个手电筒,比提灯好用。我悄悄拿来,晚上在被窝里照着看。故事太有吸引力了,我看了一页又一页,既害怕又新奇,直到电筒快没电了,才意犹未尽地睡去。

80年代,小村个别人家通了电。日子较好的人家,还买了十四吋黑白电视机,村里人都涌过去看。当时热播《西游记》,那家小院挤得水泄不通,干脆把电视搬到院子里。墙头上、树杈上以及竖起的架子车上,都站满了人。大家都稀奇那黑白匣子里,咋能跑出活蹦乱跳的猴子来。我们小孩更是激动,电视剧比小画书来劲多了。每天天刚擦黑,从地里割猪草回来,顾不得洗把脸,抓块凉馍就往外跑。邻家院子里,已传来激动人心的电视剧插曲,把我们的魂儿都勾走了。

再后来,国家政策越来越好,人们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不仅有了余粮余钱,小村里也全部通了电。白炽灯、节能灯、彩灯、吊灯,开关一拉,宛如白昼。再不用灯火如豆的煤油灯了;我也不再因为黑暗害怕了,在明亮的灯光下学习、读书,心中是无限的幸福满足。

近年来,家家翻盖新房,买彩电,装电话;手机、电脑、汽车、洋房都不再稀罕。过去人们常说的电灯、电话、洋犁子、洋耙都成为了历史。现在不仅美梦成真,而且日新月异。姥姥在时,时常摸着我的头说:“好时候都被你们赶上了,往后日子更有奔头。”姥姥的预言实现了,现在不仅日子美满,生活富足,奔走在幸福的康庄大道上,更是灯火通明,前程似锦。

(责任编辑:支苗苗)

文章不错,点个赞再走呗!

转载是一种动力 分享是一种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