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一把剃刀,站立于
深秋刚过的门槛,威风凛凛
黄浓绿疏的叶影,我难以置信
门前那棵梧桐,一夜老迈
宛如我爱的人,满头秀发
爱青就青,想白就白
拒绝冬的剃度,修行苦短
我从未轻贱,一叶一根的天问
僧侣各自偏安一隅
同观一盏青灯,圆寂于缸或瓮
舍却肉身,极乐世界再见
你是谁呀?却互不认同
形影别离绝非,缘于奈何桥头
那碗麻糊汤的七荤八素
连哄带骗的季节,是恫吓我们
乖乖交出热情的,千古骗子
老家门前的那棵枣树
老家门前的那棵枣树
别后经年见还是不见
相伴开花结果的那些人
来与不来
无关今冬冷抑或不冷
夏日偶遇的那个空穴
你们无法预见后来的填充
你的小手那么轻轻一抓
许多年后忆起那一握
潦草我一生懵懂追悔
久蓄心脑的那段梗塞
久久抓挠不出要领
那年那月的那个晌午
日夜反刍总也无法厘清
心疼与胃疼间隔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