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里的冬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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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北的冬天,万木凋零,落叶满地,大平原因而越发显得空旷辽阔。

近几年爱上了在城郊骑行,冬天也不例外,远离喧嚣,置身于宁静而富有生机的大自然,在那里骑行才感觉是真正的有氧运动。近些年经过政府大力投资治理,绿化面积越来越大,空气质量也特好,很多路边水塘的水都是澄澈碧绿的,野鸟、野鸭、水鸡都很常见。一路有这些小生灵相伴,听着它们不同特色的“唱腔”,即便一个人骑行,也不觉得孤单。

其实,目之所及,茫茫旷野中最常见的还是那些沉默傲立的树木们。

不同于城市街道旁整齐的行道树,身上被人们裹上臃肿的“铠甲”用于防冻,俨然是护行的卫士;亦不同于庭院或景点等场所的“观赏树”,被铁条、绳索等物件长期绑缚,斧锯加身,最后变得扭捏作态、枝干弯曲,失去了自身应有的本来面目,以满足某些人的畸形审美;更不同于“温室大棚”里的那些经济树种,隔膜了蓝天和空气,也隔膜了鸟鸣和流水声,无奈地任人摆布,在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温度中,开出一个个懒散的花朵儿。

那村舍与田野间的冬树们则别有一番抖擞的精神:它们造型各异、形态万千,光秃秃地立于天地间,落尽繁华,在水瘦山寒之时,越发显得孤傲而坦荡。它们映衬着冷冽的蓝天,展现出一幅凝重、意境幽远的自然画卷。屏息凝望处它们自有一种独特的神韵:浅淡的冬阳里,它们在尽情地伸展着枝条,与光低语;凛冽的朔风中,它们坦然迎接挑战,与寒搏击!

棕栗色或灰黑色的老树,姿态沉稳、内敛,卓然而立,遒劲的树干似盘虬卧龙,上面的一个个树疤展示着战风斗雨所留下的痕迹,枝条则似剑似戟,而枝丫若孩童的小手般倔强地向上伸展着,似是要抓住冬阳给予的少许暖意……

皮色浅淡、微微泛青的“年轻”一些的树,则显得比较张扬而轻松,它们树干平滑,少有疤痕,枝条也相对纤细一些。但它们对掠过的北风却全然无惧,不仅如此,还似乎欲与之攀谈一番。

寒风过处,树上几片抱着枝头的枯叶在簌簌作响,似乎在替冬树宣读对风雪严寒发出的檄文,那声音透着股铿锵有力和无所畏惧,还透着股随遇而安的洒脱和飘逸!想必你已在岁月的磨砺中淡看了云卷云舒、兴衰枯荣,即便随风而去,亦是无愧无悔的。

骑行中,不时会看到有高大的树木枝杈间鸟儿搭建的窝,那是它们温暖的家,虽只是由小树枝、干草、泥木等组成,非常简陋,但是对鸟儿家庭来说想必是个安乐窝,是避风的港湾。大鸟外出寻食,小鸟们在窝里等候,其乐融融。有时窝里传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大概是小鸟在咿呀学语呢。有时看见留守家乡的鸟儿或在枝条上栖息,或者调皮地在树丛间跳来跳去、东瞅西看,不时地亮开歌喉,田野上回响出一串串快乐的音符,给沉郁的冬季擦上一抹亮色,似是在述说着天地孕育的无限生机。

有时我想,冬树像什么?它们应是历经沧桑的旅人,放下了物是人非的痛楚,在寻求一种返璞归真的安宁!我看到,它们坚守在季节的深处,一棵棵、一排排,集聚成林,仿佛是跃出地壳的呐喊!它们又似洒脱不羁的诗人,栖居在严寒深处,于回风舞雪中吟咏着生命的坚韧和厚重!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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