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我住得太高还是风太大
哪个夹缝或是哪个墙角成了这风的号角
给居室取名聚容斋，不知我为什么会怀古
眼睛与一个新建的牌坊对峙，南后街
仿佛一段历史真的走远了，没有复古剧的场景
三坊七巷，不知大小姐会在哪个巷口下马
路过林则徐故居，一棵老榕树挂着吊瓶
激流已不回头，我一次次叩问同一条河流
只摁住一朵破碎的浪花，擦拭想擦去的
谢冰心漂洋过海的舟，上面亮着啥样的灯
浪不会大吧？繁星上没有海水打湿的痕
不必只追河流，要追就追一片海
我只在海这边，看凤凰花
从皖北到福州，我像第一次出国
可我没有出过国，这是我最远的脚步
不，最远的脚步还躺在梦里
从福州到厦门，据说是台北到台南的距离
心领先于脚，故国的玉米地生出寂寞梧桐
厦大到鼓浪屿，是一千首诗的国度
一碗沙茶面，就着海风与街灯慢慢尝
来自北国的我，渐渐淡忘了雪花的凉
我真如少女吗？第一滴泪不是在海边滑落
厦大芙蓉隧道里，我像一片落叶盘旋、驻足
别人涂鸦，我掏出一行泪，它来自故乡的河
渐渐读懂，余光中的乡愁、周梦蝶的孤独国
大学路到中山路，在迷离的灯里走走会更美
我只陪我的影子走，还有心里酝酿的
许许多多，我渐渐不敢奢想出国游
只怕，故乡那瘦瘦的河
容不下，白发梢里流淌的愁
我只在海这边，看凤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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