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鹞落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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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以来,惰性蛰伏在体内,四肢也变得懒散。一入夏后,心便开始蠢蠢欲动,期待着一场出行。于是,挑了一个周末与一帮无线电发烧友背着行囊,说走就走,去了岳西县鹞落坪。

在对讲机有一搭没一搭随意的闲扯中,大家一路翻山越水,汇聚在大别山深处的一座农庄。

山庄邻水。是夜,竹廊下共听夜雨。借着客房微弱的灯光,看山泉从石缝间跳跃而下,其声隐隐如雷。几个老友,或聊聊世事,发发呆滞幽思,或用手机拍下雨珠从竹檐滚落成线,制作成小视频发到群里共赏,都自在舒爽。

夜凉如水,一宿安然。翌日清晨,大家整理了行囊,向鹞落坪十里画廊深处进发。

画廊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原本是燎原大队人民花三年时间,在悬崖峭壁上开凿的一条燎原渠,后经重修,作为合力电站的引水渠。它沿山腰而建,纵贯峡谷,全长十余里。

绝壁之上,一边是百多米深的山谷,一边是黑亮凝重的峭壁,远处是奇峰峻岭,身边则满眼绿意盈盈。行走其间,“极目苍翠隐云雾,烟青风眠尽踟蹰”。人迹罕至的山路上,没有多少石阶,线条状的渠壁,不容二人并行。望前面崎岖山路转角处孑然的背影,成了自己独享的浪漫。

穿越在山里,对那些在岩石缝隙里葳蕤生长的兰草心生敬意:没有土壤,岩石砂砾都可以;水流冲刷,纤细的叶片傲然挺立。野茶树触手可及,采一片嫩黄的新叶放在嘴里,用舌尖与门齿轻轻咂吮,青涩的汁液溢在舌尖,口中瞬间充盈起春的气息。

到山里,必须要说说花呀。

“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鹞落坪的每一朵花都是对春天的期许。杜鹃花是高颜值的主角,天资里本就红到极致,艳到惊心,却安然地从空无一人的幽林里探出来,像极了不谙世事却绝世独立的未嫁村姑,泼辣辣地开放。那美色,如这山水一般,不需要刻意点缀与装饰,自然而然,与有缘人在转过山路时邂逅。

看到那山花了吗?脚底的,石缝中的,枝条上的,无不春意荡漾。

那一路捡拾松塔木块的花房姑娘,专注于做自己,独一份的精彩,会让那些熟悉的抑或陌生的人群齐齐地瞩目。在瞩目与沦落之间不断转换的,是涧底那些随着水流而动,借着山势跳跃而下的泡沫,它们在行人的关注中瞬息间汇入奔涌的群体,再也寻不见了。唯有大片的、整块裸露出水面的白石,如大自然在这个彩色世界里刻意的留白,这种简单,才是山谷原本该有的样子。留白是穿行者的心境,浓墨重彩之处,必有清雅淡致相呼应;身比闲云,心同流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如芦苇,轻飘如风。

穿越在鹞落坪的十里画廊,花香与青草的气息,融汇到呼吸的空气里,清新直沁入每个毛孔;白石与野径的交叠,一路诗画,一路葱茏,一路韵致,静静地等在原地,如张晓风说:“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单是这一段穿越,已让人觉得不虚此行。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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