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的树木中,柳树算是最勤劳的。一年之中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每年十二月中下旬,在极度寒冷的日子,柳树的叶子才陆续离开母体。二月上旬芽苞(包括叶苞和花苞)就有了明显的凸起。似乎,那些叶子是被这些芽苞给撵走的。
其实,在柳叶还没飘落的时候,芽苞就已经突起啦,你若是细心的人,这个秘密是瞒不住你的。
以后的日子,这些芽苞逐渐膨大,慢慢吐出一树鹅黄的珍珠米。
当柳树积极装扮的时候,榆树沉默不语,它像是睡着了,没有一点动静。几个大太阳过去,榆树忽然就睁开了眼,开了满树榆花。但它们似乎不值得一提,近乎紫黑的榆花把大榆树弄得一团糟,看上去破旧不堪。
夜里来了一阵风雨。又薄又小的榆花落了许多,散落在木栈桥上,似乎有了秋天的清欢。
风雨的到来,却催发了柳树。等那些芽苞长成两片柔嫩的、浅绿色翅膀的时候,鹅黄的米粒儿绽开了。那是呈柔荑花序的柳花儿,不久就变成了柔软的柳絮。这时候的柳叶和柔荑花序,像是一只只长着绿翅膀黄身子的蜜蜂,交错着停在柳枝上,随风摇曳。
这些细长的柳枝,柔若无骨,能够在风中飘成任意的姿态。那些细碎的小叶,缀满长长的枝条,整棵树就像一种绿云般美妙。
小麻雀是很喜欢柳树的。它们横在柳枝上,抓紧了。随着风荡起了秋千,风把它们胸前的羽毛吹出一条小沟儿,又帮它们合拢。
那呈伞状花序的榆花,此时也有了变化,它们结出了一簇簇嫩绿的榆钱,圆圆的,中央都卧着一枚又扁又薄的种子。
榆钱和柳花都等着春风把它们吹落,它们会乘着风势,飘到很远的地方。当你在一棵槐树或者桐树的身边,发现几株瘦小的柳树或榆树时,千万不要惊异,那是风帮的忙。
更多的时候,榆树是不肯远离的,它们铜钱般的种子不如柳絮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