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苦难,有这样一句话:当它战胜了你,它就是你的屈辱;当你战胜了它,它就是你的财富。
人的一生,所经历的,不可能都顺风顺水,顺心顺意,无波无澜。更多的时光,是在磕磕绊绊、跌跌撞撞般的摸爬滚打中,携带着一身疲惫和伤痕摸索前行。
有一种人,经受再大的苦难,遭受再大的苦痛,或许也会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啜泣。但他抹干眼泪,擦掉血痕后,依然会以信念为杖,咬牙坚持。他会将有缘来到生命之中的一切变为光,照亮必须前行的路,找到生命的出口。
只有真正经历过苦难、深入过苦难的人,才真正明白生命中的一切是如此美好。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躺着时,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多么晴朗。在苦难中泡过的人,会对一切怀着平常心,又会对一切肃然起敬;会对一切充满新奇,又会对一切极容易满足。他执著而能包容,苛求而能宽恕。
在风风雨雨、泥泞磕绊中一路走来,当你回首过去,那些好极了和糟透了的时刻,都会记不清了,唯一真实和让你骄傲的,是你挺胸抬头走过的人生。这是安东尼感受过的。但真实的人生,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熟知的作家史铁生,他在30年瘫痪,10年肾衰竭,靠血液透析维持生命的情况下,对苦难的态度就有着一种彻骨的从容。
他对待苦难不是恐惧,也不是厌恶,而是敬重。他曾说:“我能讨厌它吗,恨它吗,求求它快滚蛋吗?一点用也没有,除了自讨没趣,就是自寻烦恼。只有敬重它,把它看作一个强大的对手,看作是命运的锤炼,就像是个九段高手点名要跟你下一盘棋,这虽然有点无可奈何的味道,但却能从中获益,很可能就从中增添了智慧,比如说,逼着你把生命中的意义看清楚、弄明白。”
反过来设想一下,如果史铁生是一个健康正常的人,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或者一个充满智慧的人吗?这个问题恐怕是难以说清的。但我们至少知道一点:他善于思考的原因,正是因为他面对着日复一日的苦难。所以,与其说是他战胜了苦难,不如说是苦难照亮了他的思想和生命。
眼中有沧海,内心有花开,所有尘世的苦难,都会在不懈进取的人生状态中,演变为最值得咀嚼回味的生命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