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古诗词里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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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节气的到来,标志着仲冬时节的正式开始。农历十一月节,至此而雪盛也。当漫天琼英从天而降之时,便是一年之中最深情的时刻。正如毕淑敏所说:“每一朵雪花都像一枚文字。从天空的心脏飞离,盖在地上,铺成了冬天写下的文章。”我认为,每一片雪花,都是冬天的来信。历经了三个季节的沉淀,时光翻阅着陈旧的往事,琐碎的日子里,光阴在一片片雪色中放慢了脚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是头脑中有关雪的诗句的最早记忆。摇头晃脑地朗读着小学课本上的诗句,那时只想着能尽快背诵下来,不会挨先生的板子。至于《江雪》究竟在写什么,意境何为?学生时代一概不知。多年以后,重读此诗,才被这首诗深深震撼。大雪纷飞的严冬,山上没有飞鸟,路上没有人迹。在这浩渺的天地间,本该是一片死寂,然而笔锋一转,下着大雪的江面上,却有一叶小舟,一位穿着蓑衣的老渔翁不畏严寒,独自在江心垂钓。这是怎样的一种意境啊,我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只知道生活中曾有这样一种场景:外面漫天大雪,北风呼啸。约上三五知己,围着一口锅,吃着涮羊肉,烫上一壶酒,外面天寒地冻,屋里却吃得满头大汗。酿字为酒,饮雪成诗,这种极大的反差带来的震撼,是让人为之惊叹的。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这是一句把大雪纷飞写到极致的诗词,出自李白的《清平乐·画堂晨起》。其实即便不说作者,单读词句也能猜出来,唯有李白能写出这样的句子。这纷飞的雪花,该不是天上的神仙狂醉,胡乱地把洁白的云彩揉碎。天仙一旦豪饮了银河的美酒,酩酊大醉之后,便顾不得自身的天生丽质,使出如此粗鲁的手段把白云乱揉得粉碎,化作了漫天大雪。如此大胆、新奇的想象,让人第一次读便拍手叫绝。诚然,读太白的词句,整个人也会跟着豪放浪漫起来。

“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元代薛昂夫的这句描写,让人再一次爱上了下雪天气。美玉般晶莹洁白的雪花,纷纷洒洒,像飘舞的柳絮,又像轻盈的鹅毛。冬日里,在大雪纷飞中漫步,感受雪花在天地间落下,落在头顶,落在肩头,也落在了洁白梦幻的梦里。不知从何时起,对于雪的盼望,便成了一种习惯,爱雪的白,爱雪的软,在任何时候,都会想念与一场初雪的相逢。

文人雅士大多都迷恋雪,他们看雪、听雪、咏雪、画雪、煮雪……显然,冬有冬的来意,雪有雪的秘密。缱绻时光里,想起那年的初遇,与一朵雪花相遇,一切都恰逢其时。大雪节至,岁月深长,等待大雪纷飞,脚步一往无前。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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