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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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走来走去,月饼赚了一大堆,大多数都是甜的,也偶有咸的,我吃咸的不习惯,吃来吃去还是觉得甜的好吃。甜的样式也多,馅料各不相同。也有老式月饼,大得像盘子,馅料是青红丝、冰糖、花生米、葵瓜子、黑芝麻的混搭,竟然吃出一点故乡的味道,甜甜的,从齿间漫过脑际——仿佛就在昨天,我还在故乡送月饼的路上,还端坐在家里吃月饼的餐桌旁。

可是父母已不在,故乡是远了。只有中秋月饼的味道还遗留在记忆里罢了。

那时的月饼多半是自己做的。母亲买来馅料,借来模子,忙上大半天,就能做出几十个月饼,用来走亲戚,也留些自家吃。后来街上各种款式的月饼越来越多,不仅样子好看,也好吃,价钱也不贵,于是各家各户就不做了,直接买。

从进入八月,就开始买月饼走亲戚。走完亲戚,十五的晚上才是吃月饼的时候,也是孩子们最盼望的时候。

十五的晚上,左邻右舍都会互赠月饼,那是怎样难忘的温馨记忆啊。

母亲包好月饼,放进馍筐里,里面再放几个苹果、橘子之类,让我端着去大伯家。

走在洒满月光的村巷里,心里美美的。

天气不冷也不热,夜风透着凉爽的温柔,拂在脸上,脸上不由得充满了笑意,何况那微笑着的大月亮,还看着我呢。它把银光洒满一地,让我看清每一条小路和那小团花的灰色树影。我有时走进树影里,像是在和月亮捉迷藏。不过月亮总能照亮我,让我走进大伯的家门。

大伯家几个在外地的哥哥们都回来了,他们家很热闹,见我来送月饼了,都极为高兴。大伯和大娘慌忙接过我手中的小馍筐,又拉着我的手问这问那,还让我吃他们家的月饼和水果。我说不吃,家里有呢。我把馍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他们家桌上,转身就跑,大娘定会追过来,塞给我手里一个苹果或者梨子,不用说这个是独属于我的了!

然后还要去几个婶婶家。把亲戚和邻居家都送完,差不多就可以回家吃团圆饭了。

有时我送月饼还没有赶到家,邻居或者叔伯家送月饼的就到我家来了,甚是热闹亲和。

吃晚饭了,爸爸把桌子搬到院子里,请来平时要好的邻居叔伯兄弟一起吃晚餐并喝酒赏月。酒菜香气四溢,谈笑声高低起伏。他们划拳猜令,举酒干杯;女人们聚在一起拉家常,吃月饼,赏明月;这时的孩子们月饼都吃腻了,开始跑龙套似的,屋里屋外进进出出地追着玩耍。待月上西天,人才渐渐离席。明月皎洁照归路,夜露微凉催安眠。

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孩子们急急背上书包上学了,奶奶赶过来,在书包里塞上一块大月饼。来到学校,上完早课,不管饿不饿,都拿出来和同学分吃。这时候的月饼尤其甜,比昨天更好吃,咬一口,细细地咀嚼,越嚼越香甜。青红丝除了甜味还有一股青瓜似的味儿,久久地在鼻尖萦绕,让人有点梦幻的痴迷;花生碎、芝麻粒,焦焦的,香香的,冰糖脆脆的甜。谁要是吃到一块冰糖,无不炫耀一番,还故意地嚼得嘎嘣响,以至于舍不得下咽,可它终究是化掉了,化在我们美美的回忆里。同学也有带的,都互相尝尝,感觉真是美味啊!

八月十五过去了,可月饼还能吃很久,妈妈和爸爸或者奶奶都刻意给孩子留着呢。他们总是说自己不爱吃甜的,就把他们的那一份,放起来,迟早还是孩子的美食。

现在的月饼还是那样甜,花样和做工都比以前好,只是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胃口和美好的记忆。

儿时故乡忽已逝,如今故乡却越发遥远。

终究是回不去了。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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