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亳州抗战纪事②】日军侵占亳州及其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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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占领蚌埠、怀远、合肥等地后,于1938年5月初,日军集中兵力向北发动进攻,伺机迂回进攻军事重镇江苏徐州。随着徐州会战进入尾声,中国军队按照命令,于5月下旬逐步撤退到豫皖边界的山区。亳州地区三县,相继陷落,遭到日军飞机的轰炸和侵占。中国军队和亳州人民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最后因敌强我弱,做出了重大牺牲,特别是蒙城保卫战,彪炳史册。日本侵略者对亳州的县城和村镇进行了狂轰滥炸,对亳州人民奴役和蹂躏,犯下的滔天罪行,可谓罄竹难书。

1938年日本大阪每日新闻社出版《支那事变画报》第29期,日本军旗下的蒙城县城。

一、亳县沦陷

1938年5月11日,亳州城发生令人震惊的一幕,日军11架飞机,连续轰炸了亳州城!

“1938年5月11日,日军出动11架飞机自东向西,追逐国民党的5架飞机至谯城西机场,然后折回向东低飞,对刚降落准备加油的飞机进行扫射、轰炸,顷刻间,飞机场一片火海,国民党飞机全部被炸毁,一名赶车百姓和国民党军事教官王友林被炸死。”19日,日机又轰炸了亳县城关,炸死炸伤40余人。21日,日机3架,轰炸十河集,炸死炸伤48人,炸毁房屋300多间。城门拱门倒塌,死伤百姓40余人。其中,躲在城楼下的一个卖油郎,因拱圈门炸塌,被弹石击中,结果人死桶翻,血油混流,骨肉横飞,惨不忍睹。同时,日本3架军机轰炸了古城集,炸死炸伤20余人,毁房50余家。另外还轰炸了龙德寺、朱楼等地,死伤30余人。23日,日军向青云路和北门口投弹数十枚,炸毁民房无数,死伤群众60多人。28日,日机轰炸张集,死伤3人,毁房10余间。日军于5月30日从东向亳县城进犯,守城国民党军队刘汝明部抵抗至5月31日清早撤离,亳县城遂遭沦陷,日军蹂躏百日,直到9月8日退出。

《亳州志》记载:1938年5月,刘汝明的六十八军向豫皖边境突围,5月24日进入亳县,接替汤恩伯部的防务。25日,军部驻扎城东于庄,并布置好作战部队。26日午后,日本侵略军汽车80辆、战车8辆向大寺集进犯,遭到六十八军七二〇团阻击。是日夜,日军侵占大寺集。27日晨,日军炮击涡河南岸,增兵2000人,在炮火掩护下强渡涡河。28日,侵占丁庄、马寨等村庄,又增骑兵800余人、步兵1000余人、战车12辆、装甲车20辆、炮数门。一部向汪老家、李门楼一带猛攻,一部向县城发动进攻。城东日军3000余人,携炮数门,由张竹园、姜屯渡河。守军七一八、八五三团与日军激战,损失甚重。日军至城郊与四二九旅发生激战,为阻挡日军进攻,城防部队烧毁涡河大桥。29日,一一九师一部和日军在于庄、十九里一带激战,阻止日军西进。四二九旅一个团保卫县城,其余部队在城郊以工事为防御,策应城里部队。当晚,日军约一个旅团由东南和北面两面夹击县城,双方相持于城下。第二日午后,日军又增炮火,守城八五八团与日军激战一昼夜,伤亡严重。5月30日夜,日军又从河南商丘调兵1000余人,至城北六里井与四二九旅发生激战。拂晓,日军集中火力攻城,城墙东南半壁被敌炮轰塌,防守官兵均壮烈牺牲。日军进攻县城的同时,一部向板桥口、槐庄、张庄、阎庄一带反扑,二十七旅阵地变为焦土,士兵伤亡惨重。日军冲破防线,将县城四面包围,并集中火力于东、南、西3门,用装甲车猛冲。步兵多次爬城,均被击退。日军又以重炮轰城,城里烟雾遮天。日军战车自东门、西门攻入,守城部队两面受敌,居民用家具堆于巷口,阻塞日军通行。日军步兵攻入城后,双方展开激烈的巷战,是日夜,四二九旅向西南转移。5月31日,亳县城沦陷。

1938年5月26日,日军扫荡亳县城东刘集。日军骑着19匹大洋马窜入亳县刘集街内。随后100余匹马队和几十辆坦克、汽车,把刘集围住。日军首先窜到国民党刘集镇公所,将郭兴仁、马明国等3人抓获枪杀。农民张克敬正在集边田里刨地,躲藏不及被枪杀。农民马步礼担水回家,日军要马步礼把水挑去让他们的马喝。他因语言不通,挑着水继续往家走,被日军开枪打死。被日军杀害的还有于青山、张克俭、李保太等。周东海被日军用刺刀扎伤险些丧命,26岁的张文远被打成残废。日军还抢光刘集群众财物,把村民的粮食、食物、家畜掠走,临走时把群众的锅、碗、盆、缸打碎,或在里面拉上屎、撒上尿,还把群众的70多合门板和部分桌椅衣柜等家具抢去,在集南头浇上煤油架起来焚烧,集东北角的10多间民房也被放火烧掉。他们在刘集强奸轮奸妇女,上至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妪,下至十多岁的青年姊妹,一旦被发现无一幸免。

日寇占领亳县城后,为控制群众,在占领区发良民证,各城门口及街头均设有岗哨,盘查出入行人。凡进出城要先向日军行四十五度鞠躬礼,稍不如意就拳打脚踢或用刺刀戳。日军司令部在姜家公馆,姜公馆东、西、中三个院,西院地下道是关押人的地方,被关进的人多有进无出。东院是日军行刑的地方,刑罚有坐老虎凳、灌辣椒水、倒悬人身、刺刀挖心、抽钢丝鞭、过电和狗咬等。最残忍的是灌辣椒水,捏着鼻子往肚里灌,灌足后,再把人放在地上用脚踩出来。日军侵占亳州后,驻亳县城侵略军百余人,烧杀奸淫,连60余岁的老妇也不放过。有的妇女被强奸后还被杀死。

二、蒙城沦陷

1937年10月底,日军飞机开始在蒙城县城上空盘旋侦察,有一次在城东郊李竹竿园投下6枚小型炸弹,这是轰炸蒙城县城的开始。同年腊月初八10时,3架轰炸机向三报司、黄家巷、嵇山坑和青云路投弹数十枚,炸毁民房200余间,马金全和韩八万全家遇难20余人。1938年农历四月初八上午,日军再次对蒙城轰炸,烧毁房屋1400余间,炸死炸伤居民370人,40多家商铺被炸毁,200多户居民无家可归。

1938年5月,日军进攻蒙城县,国民党第二十一集团军第四十八军第一七三师第一〇三三团,在副师长周元将军率领下,奋勇抵抗,毙敌千余人,守城将士2000人和周元将军以身殉国。 9日,蒙城失守后,日军在县城大肆抢掠居民、商店财物,烧毁数家商店,打死打伤50余人。1938年5月10日,盘踞在蒙城东南十三里、白寨等处的日军,到双涧区李寨乡戴塘庄抢粮。驻高隍庙的中国军队在路口埋下地雷炸死日军官1名,日军派兵火烧戴塘庄进行报复,全庄百户人家,除卢克信、徐长庆、徐长河3户房子幸免外,其余人家的房屋、粮食、衣被、农具全部焚烧。日军同时还火烧了杨桥、杨圩、李庄、张庄等处。

1938年5月11日,日军在冯楼进行大屠杀。日军从蒙城增援徐州,途经曹市集东南冯楼,杀害冯登云母亲及幼童多人。烧毁房屋100余间,冯从贤岳母及婴儿被烧死。牛兰亭、牛祖义、牛海臣等40余人被拉去当脚夫。因年老体弱,无力背负,全部被枪杀于路旁。

1938年5月底,蒙城县日军袭击涡河岸边的张老庄,制造了张老庄惨案。日军向逃跑的人群开枪,打死了一位苗姓村民,子弹从他的背后腰部射进,从腹部穿出来,血流满地。在庄头,日军强奸了一位杨姓妇女,并将其及3岁的孩子打死。村民张修俊新婚不久的妻子姚氏,被日军抓住架到马上带走,马走到水塘边时,姚氏跳进大塘里,被日军开枪打死。

三、涡阳沦陷

1938年5月21日晨,8架日机飞临涡阳县城,投下几十颗炸弹和一些燃烧弹,轰炸持续到天黑,城内九成以上的民房被炸毁,炸死炸伤50余人。5月25日下午,3架日机轰炸了高炉集,炸死中国军民8人。5月26日下午,6架日机又来轰炸,烧毁房屋600余间。集上大火蔓延,东自文明街,西至顺河街,北至大坑,南至河埠,烧毁房屋600余间,损失财物难以计数。5月底,数架日机又轰炸了义门镇, 镇上房倒屋塌,横尸遍野。东街老掌柜一家, 无一人幸免。

高炉集6个村庄遭屠杀。1938年5月29日上午7时,日军进犯高炉集西杨楼,将杨志栓等5人绑在一起,拉至西北角场上枪杀。上午12时,日军将村民杨建武、小利子、长山3人,枪杀于东北角场内。下午1时,日军捅死儿童杨轩、小芳、小转、小勋及年过花甲的张涤经的奶奶等6人。同日上午8时,另一支日军窜入杨寨,杀死张麻子、张小志、施长乙、杨小红、杨铁头、杨小旺、杨登云、杨张氏、杨志黑、杨成国、杨小良、杨周氏12人。内有杨小良全家4口。次日上午8时,日军渡过涡河,在李春庄杀李翠华、李玉山、李二慢子、小全、李恒太及李玉卜一家5口。在李腰庄,杀大伸、李子明、王傻子,刘庄的刘东坡、刘东峰、刘均三、刘景山、王德修等人也被杀。朱庄也有5人遭害。计杀害男女老幼53人。杨土楼、田小庙、杨庄、杨寨、李春庄及李腰庄,100多名妇女被奸污。

6月底,100多名日军到义门“扫荡”,进镇后见人就杀,还把杀死的婴儿挑在刺刀上玩耍。居民邓诗化没有替日军找到妇女,日军就将他绑起来扔到河里淹死。居民李吉元因穿了一件破旧的灰军裤被日军一刺刀捅死。

据史料记载,日机轰炸涡阳共造成400多人死亡,7000多间房屋被毁,数千人无家可归。

(未完待续)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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