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耕华佗研究 做传承中医药文化的探路者

——专访亳州职业技术学院教师、安徽省中医药学会华佗医学分会秘书 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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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亳州职业技术学院的校园里,有这样一位致力于中医药文化研究与科普的青年女教师——时光。她以工程硕士的跨界背景,深耕华佗医学与中医药文化创新领域,主持科研项目十余项,打造出多部获奖科普作品,用现代视角激活传统医学的活力。

跨界深耕

科研创新结硕果

作为安徽省中医药学会华佗医学分会秘书、安徽省中医药文化研究会会员,时光主持省、市级重点科研项目10项、省级青年人才支持计划重点项目1项;主持省级教学改革研究项目3项,通过科研项目串联起中医药理论与现代技术应用,探索文化传承的新路径。其主编的《神医华佗》中医美学作品,不仅以图文并茂的形式展现华佗医学精髓,更斩获2023年全民阅读大会优秀作品奖、2023年度安徽省优秀科普作品等多项荣誉,成为中医药文化大众化的典范。

如何让中医药文化贴近年轻群体?时光以“五禽戏”为灵感,设计“五禽萌宠”IP形象,将传统养生功法转化为憨态可掬的卡通形象。该作品荣获第三届全国中医药文创大赛“杰出中医礼物奖”,成为中医药文化跨界破圈的标志性成果。她坦言:“科普需要兼具专业性与趣味性,用年轻人喜爱的语言讲述古老智慧。”

多年来,时光一直致力于中医药文化的传播,她连续多年获评“安徽省优秀中医药科普工作者”,并带领团队深入社区、乡村开展健康科普活动,将华佗文化的养生理念传递给大众。“中医药是民族的瑰宝,我的工作只是搭建一座让更多人走近它的桥梁。”时光如是说。

这种立足当下的文化传播,始终贯穿着对华佗精神的当代诠释。“华佗,是古今中外无可争辩的‘神医’‘外科鼻祖’,在针灸、手术麻醉和外科手术等方面领先世界一千六百多年。”时光说,华佗济世为怀的慈悲之心,善良坚毅的高尚医德,刻苦钻研、敢于创新的医学精神成为一代又一代中医人的精神旗帜,引领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医学者不断探索中医文化,服务人民健康。

溯源华佗

还原神医传奇人生

多年来,深耕华佗研究工作成为时光的日常重要内容。

《三国志·华佗传》载:“华佗,字元化,一名敷,沛国谯人。”小华庄南离亳州城十里,北距春秋时代宋国旧都宋集亦十余里,东与泥台店相邻。中国医史文献研究所李经伟、马堪温二位医史专家,曾多次去小华庄考察。李氏认定:“华佗,安徽亳县小华庄人。”清代虽因该处华姓村庄居民多参与捻军起义,遭清政府镇压,但过后多数华姓居民仍定居于此。直到现在,小华庄一带华姓村庄及华姓人数依然比较多。说明从春秋到东汉末年,虽历经数百年,华佗作为春秋宋国华姓之后裔,仍未远离祖先之封地。

沿着华佗青年时期的游学轨迹,时光还原了这位医圣的抉择时刻。她说,华佗少时曾在外游学,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行医足迹遍及安徽、山东、河南、江苏等地。一生行医各地,声誉颇著,在医学上有多方面的成就。他精通内、外、妇、儿、针灸各科,对外科尤为擅长。他看到当时的社会动荡不安,宦官、外戚轮流专政,豪强地主大量兼并土地,民众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乃弃仕从医,走上济世救人的布衣之途。对此,《三国志·华佗传》亦有所记载,如说:“然本作士人,以医见业,意常自悔。”即是说在华佗二十岁左右,公元152年左右,感到难施报国之心,方开始涉猎岐黄之术,大量阅读医学典籍,如《黄帝内经》《扇鹊脉书上下经》《挨度阴阳》《外变》《药论》等医学著作,而当华佗获得医学的基本知识后,为提高医疗技术水平,又开始深入民间,拜访名医。对此《三国志·华佗传》亦明确记载:华佗曾“游学徐土”。

精神传承

华佗文化的信仰根基

“对于东汉末年富有传奇色彩的神医华佗,民众多建庙立祠来表达对他的纪念和信仰。”时光表示,全国各地均有大大小小的华佗庙来祭祀华佗。史料记载的华佗祠庙的名称主要有5种,分别为华祖庙、医祖华佗庙、医祖华公庙、神医华佗祠、华佗庙。可以说,华佗既是祛病消灾的守护神,更是中医文化的活图腾。香火缭绕间,百姓祈求的不仅是药到病除,更是对大医精诚精神的永恒追慕。

这种信仰的根基,深植于华佗“行走的医学”实践哲学。时光表示,当时黄疸病流传较广,华佗花三年时间反复试验,决定用春三月的茵陈蒿嫩叶施治,救治了许多病人。他不仅善于治病,还提倡养生之道。他曾对弟子吴普说:“人体欲得劳动,但不当使极耳,动摇则俗气得消,血脉流通,病不得生,譬如户枢,终不朽也。”华佗继承和发展了前人“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的预防理论,为年老体弱者编创了一套模仿虎、鹿、熊、猿、鸟等禽兽姿态的养生健身操,世人称之为“华佗五禽戏”。这是一套使全身肌肉和关节都能得到舒展的医疗体操,模仿虎的扑动前肢、鹿的伸转头颈、熊的伏倒站起、猿的脚尖纵跳、鸟的展翅飞翔等,经常坚持综合练习,能起到调养精神、调养气血、补益脏腑、通经活络等作用。2011年,华佗五禽戏被国务院列入第三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华佗在医学上的超卓成就使得民众对其尊崇并加以信奉和敬仰。有学者也指出,华佗出神入化的医术在民间形成心理积淀,祈求方药与健康往往成为人们对华佗信仰崇拜的因素。

东汉末年,天下动荡不安,黎民有倒悬之苦,苍生有死别之痛,随着战火的四起,接踵而来的便是瘟疫,一时之间中华大地白骨蔽野。那时的瘟疫发于冬季,多为伤寒之证,面对肆虐的瘟疫,华佗经过潜心思索,结合病灶特征及冬季物候特性配置了屠苏散发给乡人。天气越来越寒冷,年关将近,回乡的人越来越多,家里的药材又有限,眼看到了除夕夜,华佗就把屠苏散用布包裹着,丢入自家的井中,心想地下水是相通的,他把药材投入井中不就可以让千家万户免受瘟疫之苦了吗?到了年初一,那些受了华佗恩惠的乡人都来给华佗拜年,有的还拎了谯郡特产的九酝春酒。酒为百药之长,能够帮助药效更好地发挥,于是华佗灵机一动,将井中的屠苏散取出,和着九酝春酒煎煮,与众乡邻一起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影响了中国人一千多年春节习俗的屠苏酒也就此诞生。据《肘后备急方》及日本医书《延喜式》载,后来华佗向曹操献上药方,曹操亲自试验发现果然有效,于是就制作了很多分发给百姓,屠苏酒便在中华大地流传开来。

传播践行

华佗文化的时代价值

在时光的学术视野中,华佗不仅是“外科鼻祖”,更是文明交流的先行者。

自1800多年前,神医华佗在此地开辟第一块药圃,此后,亳州中药材种植、经营薪火相传、经久不衰。自汉代以后,亳州已广为种植中草药,清代刘开曾写道:“小黄城外芍药花,十里五里生朝霞。花前花后皆人家,家家种花如桑麻。”到了清末,亳州已发展成为药商云集、药栈林立,经销中药材两千多种的四大药都之首。《屠苏歌》歌谣:“小小屠苏护万家,帝王才子都爱他。花椒白术制大黄,桂心桔梗加菝葜。除夕夜里把酒泡,喝完药渣井里拿。少者得岁先相贺,长者失岁后相罚。青囊无传千古恨,华祖遗方佑中华。”

华祖庵建成后,每年重阳节,众多医家、药师借朝拜祭祀祖师之机,施医接诊;周边农民也会借此机会在庵前摆摊售卖采自野外或自己种植的药材。祭祀典礼逐渐演变成庙会性质的贸易集市,其规模扩大后,南北各地药商纷纷到亳州购买药材。

时光认为,华佗对于亳州的贡献,不仅在于以医济世的中医精神,而且还在药材种植方面起到了示范作用。相传华佗在自家老宅后面辟药园、种药草、砌药池、建药房。他在药园中种植了多种具有药用价值的植物,包括麻沸散主药臭麻子花(即曼陀罗)。他确认了芍药根的止血、活血、镇痛、滋补、调经效果,让白芍成为人们熟知的常用药材。他向人们传授中药材种植经验,引导亳州人养成种植药草的习惯,后来民间有了“谯地无闲草”的俗语。唐代以后,亳州不仅发展成为白芍等药材的主要种植地,而且成为药材的重要集散地。明清时期,繁荣的大型药材交易市场使亳州赢得了“药都”的名号。

明清时期,亳州城内有四五条街专门经营药材生意,仅里仁街、纸坊街、老花市街,就有药号、药行、药栈、药铺等100多家。在亳州经营药材的各地客商在城内以乡帮而立门户,分为两广帮、山陕帮、河南帮、两江帮、徽州帮等。各地商人先后在亳州北关修建了30多座会馆,其中作为药商活动场所的会馆有山陕会馆、江西会馆、楚商会馆、河南会馆、宁池会馆、徽州会馆、怀庆会馆、福建会馆、江宁会馆、浙江会馆等。

“华佗这个名词也早已超越了中医学的范畴,成为一个特有的文化符号被人们固定、传承下来,其代表的文化价值和勤奋、求实、创新、为民、奉献的精神力量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仅属于亳州,更是属于整个中华民族,是中华民族最为宝贵的文化精神财富之一。当前,亳州正聚力打造世界中医药之都,我们有理由相信‘华佗符号’非遗资源的活化利用,必将为地方非遗的保护与传承提供新的途径,进而推进文创产业融合发展与文旅深度融合。”时光表示。

(记者 赵琳琳)

(联合安徽中医药学会华佗医学分会共同创作)

(责任编辑:李惠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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