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太阳睁眼之前买菜
成了一天之中最早要做的事情
认得的菜，叫不出名的菜
我们互相筛选着命运
像两枚硬币在讨价还价中
擦亮了对方锈蚀的偏旁
这时候，母亲大概也进了菜园
大的、小的、顶花带刺或有虫眼的
对母亲来说，一切都有数
根须少的萝卜水分足
颜色越绿的青椒味越辣
老南瓜的皮，指甲难以掐动……
温习三遍母亲的技巧
以买家的角度，重新与生活切磋
摘樱桃
房前屋后的樱桃林
红得恰到好处，晨雾也遮不住
鸟群先于游客到达
主人不慌不忙地抖开大网
把整棵树都罩了起来
这个周末，樱桃树被快乐包围着
鸟儿只能采摘我们的笑声
留下一部分樱桃
我不仅满载而归
还让鸟儿分走了一些甜
来年的时候——
远方会长出更多更甜的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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