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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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和李四住对门。

张三的孩子和李四的孩子上学又同在一个班。

张三和李四原来都在一个厂。后来,厂垮了,张三和李四也都下了岗。

张三的孩子成绩好,李四的孩子成绩差。

李四在张三面前抬不起头。有一次,张三对李四说,我们这一辈子算完了,秋后的蚂蚱蹦不动了。往后啊,就得过孩子的日子了。张三说过之后,大嘴一咧笑了笑,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李四觉得张三在嘲笑自己,李四的腰在张三面前就弯了许多。

李四常拿张三的孩子教育自己的孩子。看看人家,同样是孩子,你怎么学的?你就不能不吃馒头蒸(争)口气?李四一开始气,后来像是祈求自己的孩子。

李四的孩子觉得很委屈,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转。孩子暗下决心,一定要撵上张三的孩子。

晚上,张三家的灯亮,李四家的灯也亮。张三家的灯不亮了,李四家的灯还亮。

仿佛是追太阳,李四的孩子永远撵不上张三的孩子。张三孩子的成绩还是好,李四孩子的成绩还是差。

过几年,张三的孩子考上大学,李四的孩子名落孙山。

张三的头昂得像匹马,而且曲不离口。李四的头耷拉得像只瘟鸡,在张三面前连咳嗽一声的勇气都没有。

李四便把憋在肚子里的火泄到孩子身上。他带孩子去打工,啥活儿脏他就让孩子干啥活儿,啥活儿累他就让孩子干啥活儿。

孩子毕竟是孩子,在李四跟前,孩子是弱势的、被动的和屈从的,而且又是无法反抗的。孩子也只有拼死拼活地干,才能换取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位置。

孩子是个不错的孩子。孩子从汽配车间的小杂工干起,之后修理工,之后技术员。后来自己单打独斗开个修理部,再办修理厂,自己也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老板。

张三的孩子转眼就毕了业。那段时间,张三像苍蝇似的到处乱飞,为孩子的就业问题焦头烂额。

无可奈何的张三找到李四,李四又找到自己的孩子,张三的孩子才到李四的孩子的厂里打工。

张三的孩子吃不了苦,况且在大学学的东西也用不上。李四的孩子便十分气愤,还大学生呢?能干个啥?

李四的孩子气得嘴歪眼斜找李四,说八个好,也不能让张三的孩子在厂里呆了。

李四把饭桌敲得山响,斩钉截铁地说,那不行!都是老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是他啥都不能干,也得养着他,他总还是个大学生吧。

李四的孩子无可奈何,就等于养着张三的孩子。

张三在李四面前腰弯了许多。

李四拍了拍张三的肩膀,大嘴一咧笑了笑,也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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