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义
已经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不停歇地持续下了两天一夜,积雪达二三十厘米。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也是近些年少有的,屋檐下挂满了冰溜溜,更是多年少见。
童年的记忆里,到了冬天,不仅雪天多,而且雪下得大,长时间不会融化,整个冬天没有多少好天气。不过,雪是孩子们的最爱,再冷都不怕,堆雪人、玩雪球、打雪仗,你追我赶,毫不示弱,尽情玩耍,沉浸在这欢乐的海洋里。
农村的冬天是凄凉的,是一个感伤的季节。草木早已枯黄,枯枝漫野,百花凋零,寒风凛冽,一点生机都没有,一派萧条景象。看到此景,让我想起了《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马致远写尽了天涯沦落人的万千悲情,也道出了身在他乡为异客的无奈与苍凉。
农村的冬夜是寂静的,本来就冷清的村庄更加宁静,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整个村庄都睡了,只剩下我在想心事。风冷夜寒,一个人静思,好在不用去顾及别的事情,没有烦扰,尽情地让心灵放逐,在独处中品味静好,慢慢享受这独处的生活。
一场大雪带来些许欣喜,也改变了村庄的模样。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把村庄装扮得分外漂亮,给冬穿上了雪白的盛装,看似少女那般优美、羞涩,是那么的恬静,几多浪漫。
学校因雪停课,已多日听不到琅琅读书声,校园十分安静,平时接送孩子那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不见了踪影。
徒步走在村庄小道,风刮得阵阵透骨寒。路边的竹林被雪压弯了腰,只有房前那棵蜡梅傲立雪中,含苞欲放。水塘边,鸭鹅成群,见到陌生人,嗷嗷地叫着游向了水的中央。
沿路慢行,忽听旁边有狗惨叫,闻声望去,一只狼狗拴在院中。那狗的主人实在狠心,只见狼狗站立雪中,不停转动,瑟瑟发抖,让人心生怜悯,令人心疼。
走出村庄,走进旷野,就走进了雪的海洋,一眼望不到尽头。绿油油的麦苗被大雪覆盖,看不到其它色调。望去有些刺眼,晶莹剔透,在阳光照射下,分外妖娆,景色秀美,别有一番情调。漫步在这雪的世界里,随手抓一把抛向空中,随着风儿飘向了远方。
已被清除积雪的水泥路面上,鸟儿追逐奔跑,麻雀成群结队,欢呼跳跃,在寻觅食物;树上,喜鹊叽叽喳喳,好像是在诉说委屈,表达不满,因为冰雪覆盖的大地,找不到东西可以充饥。
夜晚,在这宁静而清冷的夜晚,一个人漫步在村间小道,满天星晨,没有月亮,白雪折射出的光芒照亮前程。虽没有霓虹闪烁,喧嚣繁华,车水马龙,却有着城市里找不到的安宁和清静。
雪过天晴,太阳露了出来,冰雪终将慢慢被融化,消失在原野里,一切归于平静。冬天到了,春天已不再遥远。
瑞雪兆丰年。一场大雪缓解了旱情,也预示着来年是个好年景,人们憧憬着明年有个好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