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飘香

◎解珂

是时光太瘦，还是指缝太宽？不觉又是一年艾草飘香时节。

清晨，我被窗外的雨滴唤醒，微风拂过，清凉舒适。我轻轻地走出门去，任细雨打在脸上，痒酥酥的。路过小区旁边的十字路口，有位老太太站在大大的油纸伞下，面前的地面上码着一捆一捆的艾草，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问：“卖吗？多少钱一捆？”老太太满脸的微笑：“拿去吧，随便给点就行，没零钱就算了，自家门前空地上长的，我割几捆来。”我拿了两捆，递去五元钱，老太太说：“太多了，太多了，我没有零钱找你”。我说：“不用找了”。老太太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说几遍：“自家门前空地上长的，野生的草。”说着又拿起一捆来，硬塞到我的手里。

闻着艾草的清香，我突然想，野生的艾草也是有灵性的吧！在这个细雨濛濛的端午时节，披着晨露，一定是它成熟旖旎的最好时光！要不，不大一会儿的工夫，老太太面前的艾草怎么会被抢购一空？古人认为五月初五的端午是“重五”，是个犯忌的日子，民间称之为“毒日”，所以民间普遍挂菖蒲、艾蒿，以禳不祥。科学分析，菖蒲、艾蒿的芳香有杀菌之功效，可消毒，可防虫。明代诗人庄昶赋诗咏道：“蓬莱宫中悬艾虎，舟满龙池竞箫鼓。”《本草纲目》中也说过：五月五日，鸡未鸣时，采艾似人形者揽而取之，收以灸病甚验，是日采艾为人，悬于户上，可禳毒气。古有艾入药“通十二经脉”，灸用“治百病”的赞语。

手捧着艾草，走在熹微的晨光里，看着艾草叶子背面泛着莹莹的白光，感觉自己周身都好像笼着一层光亮似的。一回到家，我就把艾草分散开来，进户门外放两枝，进门鞋柜旁边放两枝，每个窗台各放两枝。顿时，满室飘着艾草的清香，微风吹过，缕缕艾香拂来，仿佛自己也轻灵了起来，想象着傍晚时分，蚊虫探头探脑地绕着道躲藏的狼狈，不禁暗自笑了起来。

此刻，我把自己埋藏在艾草清香的氤氲里，静静地写下这段文字，便觉最是人间幸福时。

（责任编辑：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