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谈端午斟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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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写道: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很纠结!屈原虽代言了端午节,但千年的历史长河,洗脱的不是其冤屈,而是历史记忆。

端午节——端午劫,屈原恰好殒身为证。古人认为五月五日是“恶月恶日”。如何驱恶呢?自有办法,吃粽、饮酒、沐浴、插艾、挂蒲、竞渡等,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这也为端午节的千年传承和发扬光大,打通了人脉、奠定了基础。

秦汉以前,经济和觉悟都欠发达,端午节活动也很单调,主要就是“避恶”。“五月五日蓄兰为沐浴。”《礼记》说,端午源于周代的蓄兰沐浴。以浴驱邪、禁欲、斋戒、戴长命缕等,这时的端午节畏手畏脚。屈原虽官居大夫,亦无灵丹妙药,端午节基本也没他的事。

历史也有“更年期”,汉亡,天下乱,群雄纷争。一边是瘟疫,一边是战争,长命缕也与时俱进,“午日,以五彩丝系臂,避鬼及兵,令人不病瘟,一名长命缕,一名辟兵绍”。历史时不时会陷入更年期的混战,这种避恶佩饰也一直沿传到近现代。

隋唐时,国泰民安,经济繁荣,“恶日”亦可爱起来,端午节也从风俗活动演绎为娱乐活动。皇帝率先示范,大摆筵席,招待臣僚。“穴枕通灵气,长丝缤命人,四时花竞巧,九子粽争新。”吃着喝着,还有御赐“百索粽”可拿,这官当得也真惬意。诗圣杜甫一直皇恩不照,端午日意外得到赐衣,感恩涕零,专门作诗表白:意内称长短,终身荷圣情。

唐代端午少不了诗歌助兴。唐玄宗的《端午》更像领导酒足饭饱后的发言:忠贞如不替,贻厥后昆芳。这种靠官员道德的施政,显然有失“唐明皇”水准,也是大唐陨落的伏笔。相比杜甫怀才不遇的“痴情”,殷尧藩更豁达:不效艾符趋习俗,但祈蒲酒话升平。……千载贤愚同瞬息,几人湮没几垂名。

宋朝国力式微,不再信朱索、桃印,而转拜天师符,但吃喝玩乐一个都不少。欧阳修的《渔家傲》无异端午大餐:榴花妖艳,丝缠角粽,生绡画扇,菖蒲酒美……。陆游则是一“吃货”:日斜吾事毕,一笑向杯盘。苏轼更香艳了: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佳人相见一千年。至于拜天之礼、射柳之俗、龙舟竞渡和击鞠娱乐等,更是玩得不亦乐乎。

两宋一直为辽、金侵扰,但端午节却成功突围,横行辽、金。不知这算不算慰藉?金之射柳俗又为明朝推崇,这种传承也蕴藏了民族融合的痛。明朝小家子气,端午节又称“女儿节”,走上勤俭持家的路子。清朝奢侈炫富,排场大的竞龙舟,也成为端午最爱。

朝代更迭,端午嬗递,但仍能认出时代的烙印。还是喜欢老舍的“端午”:有客同心当骨肉,无钱买酒卖文章;当年此会鱼三尺,不似今朝豆味香。


(责任编辑:赵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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