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将闲情寄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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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张超凡,男,安徽亳州人,籍贯阜阳。1957年出生于亳县师范学校。高中毕业后,于1975年插队安徽建设兵团,1979年入伍,服役于武汉军区后勤部。1980年参加《中国青年报》征文比赛,发表散文《淮北探家记》,就此开始文学创作。

张超凡创作涉猎门类颇广,发表过小说、诗歌、报告文学、故事、广播剧、评论、散文等作品,计约两百余万字,出版散文《汤都风韵》、《亳州民间故事集》、《谯城地名传说故事》等,主编谯城文艺丛书《盛世雅言》、《河流与乡村》、《传唱的诗》等10余种。作品多次获奖,散文《守住那道线》获国家计生协全国征文大赛第二名,《汤都风韵》获安徽散文奖(2001-2006)二等奖,《老槐》获安徽作协散文擂台赛大奖。

亳州报刊专栏作家,先后开设“市井”、“药市”、“文坛人物”、“凡响”等专栏,影响广泛。

文学最初的作用和功能,历来争议最大,从最初的“赋情”,演绎出《长门赋》等一大批艳丽千载的诗文。大约天赋“文能载道”的特殊形式,为忧国忧民者所“寄重”,又有屈原等为代表,把“忧国愤世”、“怀谗忧讥”的政治情怀,强烈地注入到文学之中,于是,有了《离骚》与“骚人”,而影响千秋百代。

历史上的封建朝代屡屡变易,“文以载道”难免有所寄托而犯讳,有时为当局者所不容,“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之类的无心之语,就可能突发掉脑袋的危险。于是,一帮聪慧文人,便开始想到“玩文学”,从而淡化“载道”的功能,而凸显出娱乐的功能,更多地彰显个性和唯美性,把文字之美发挥到极点,发挥到淋漓尽致,于是,以明代“公安三袁”和李渔为代表的一帮文学家,倡导引领休闲文学,尤其是李渔,写了一本《闲情偶记》,把个人的闲情、诗情、文情、心情、亲情、美情、爱情、山情、水情,赋予“闲逸”之中,开一代风气。

到了我们这一代人,对文学的认知曾有两个分水岭式的变化。初识文字之时,所学的文化、文字、文学,都是全心全意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的,政治第一,艺术服从于政治。在这个思想指导下,我们的文学理念里开始被成功地植入了一系列典型的人物:恶霸地主周扒皮“半夜鸡叫”;“十粒米一条命”的残忍地主;“鸡毛信”中聪明放羊娃,以及样板戏中李玉和、郭建光、杨子荣等高大光辉的形象,这些形象发生了几十年的政治影响。第二个分水岭是改革开放之后,所谓的“文艺解禁”之后,百花齐放,一时间,万花渐欲迷人眼,各类文学作品风靡神州。由于长期对文学艺术的压抑,一朝勃发,惊世之作不时喷发,形成的局面是:一文既出,洛阳纸贵,一文成名,其人如山。

然而,世事如棋,时事变异,盛极必衰,不易之理。文学的盛势和强势,终究抵不住金钱经济的这只灰犀牛的横冲直撞,一时间,纯文学稀里哗啦,溃不成军,而快餐文学以不可阻挡之势,占据了文化市场的高地。在这个尝试的阶段,八仙过海,鱼龙混杂,前一个时期加之文人身上的光环,不仅褪失尽净,“文人”之号,反而成了恶嘲的对象。

岁月公允,时代终归还给文学自身该有的地位,她既没有高如入云端,也没有低贱到尘埃。退潮之后的文坛,晒在沙滩上的就不说了,潜入海中的,毕竟有蕴含珍珠的老蚌和不死的神龙。

被晒在沙滩上的我辈,在文学的潮水中起落沉浮,终于到了人生的晚年。在夕阳的余晖里,蓦然发现,于文学虽然一无所得,但文学竟然成了最好的夕阳拐杖。当一些退休老人为跳广场舞还是打麻将纠结难择,甚至不乏焦虑之时,热爱的文学,给了我辈安详的港湾,一卷书,伴着窗外的蜡梅共散清香,可以长吁,可以短叹,可以拍案叫绝,可以涕泗横流,一支笔,纸上可会风云百年,上接千古,下探黄泉,拔高者,可喻为文学创作,贬低者,可说是胡写乱涂。平心而论,我是自娱化写作,先把自己写舒坦了,再说其他。我手写我心,嗯,自以闲情寄纸笔,或将忧思寄行间。

老将至矣,心思渐朗。

文人清贫,不当奢靡之想。把文学当作情人或似可矣,无它,且把一腔的闲情,化作追求唯美的文字,寄给她吧。

其中的愉悦,天地人——天知,地知,自知,三知矣。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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