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小院一角种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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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间,唯我家的院落没有被水泥完全硬化。我爱土地,院子里有土才接地气,栽花种草也方便,我还爱在院落里留一角种黄瓜,十数棵不多,但长起来就是一大架。种架黄瓜于院落,就是种了一袭清凉,种了一袭婉转攀绕的诗画。

种黄瓜先从育苗开始。用过的一次性纸杯不要扔,拾掇一些放那儿育苗用。二月惊蛰刚过,就用纸杯点种上黄瓜,浇足水,用塑料纸盖上,放在朝阳的地方晒太阳。以后,隔周浇回水,月余就成黄瓜苗秧。三月,清明前后才是点瓜种豆的时候,我已将黄瓜苗秧移栽到田间。四月,是移进田间的苗秧初长期,这时要一周浇回水,浇水要浇足。待瓜苗由黄变绿,浇的水中带些人粪尿最好。农谚云:要想变,清水灌。这“清水”就是带了些许粪的水。

六七月,是黄瓜的美好年华。夏日阳光充足,雨水丰沛,黄瓜也就见天猛长。黄瓜蓬蓬勃勃,生机盎然,让人想起《乐府诗集·碧玉歌》:“碧玉小家女,不敢贵德攀。感郎意气重,遂得结金兰。”用一句小家女比喻黄瓜的花,是最恰当的了。不是吗?今朝才见它顶花带刺露点儿面,没想,两三日不见,已出脱得腰身丰腴修长,像山野走出来的清丽女子。

这时有闲,就坐在黄瓜架边读书看报。有时借着黄瓜架的清凉,还真契合了心境和书境,一读就是半晌,而无觉。有时却要走神,不由要去看蜂在黄瓜花上采蜜,嗡嗡嘤嘤如弦乐,看着听着,就要进入梦乡里了。那梦都是绿色的,都有音乐伴奏的美。直到妻子叫我吃饭叫醒了我,抑或是鸟儿要和我说话叫醒我。无论怎样,都有趣儿。当然,随便伸手从架上摘个黄瓜来,用水一冲,清脆可口。

村道上有卖黄瓜人的叫卖声。这让我想起大文豪苏东坡的诗句来:“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缲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唯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琢磨诗句,可见一幅画,一幅静谧的田园诗画。读画如品酒,也有些醉味。

当然,黄瓜算不得顶美味,但即使现在,仍是餐桌上不可缺少的爽口果蔬。诗人陆游到晚年,都是亲自种菜,几乎与荤肴无缘。他尝过各色新鲜蔬果后,脱口夸赞“黄瓜翠苣最宜”,足见黄瓜的好口感。

正是啊,现在人红尘里奔波都喊累,可有谁愿伴一架黄瓜去享受独处的寂寞?我爱,我爱在乡下偏僻的一角留下这么一个土院能栽花种草,还有一架黄瓜相伴着过日子。

三毛说过,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亩田,用它来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我要说,还要种黄瓜,那是种希望、种快乐,种一种人生淡定又安稳的日子呢。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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