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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前阶段出差,公务异常繁忙。吃饭时,同事小王对我说:你该理发了。

是啊,早晨我就注意到,花白相间的头发因为稍长,已显得凌乱不堪。

我下定决心,工作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把头发剪一剪。

寻寻觅觅,选了一家理发室。问了价格,三十元。呵,这个小县城,消费水平还不低。

在剪刀的咔嚓声中,我想起了很多有关理发的往事。

小时候似乎一切都和穷相关,理发也不例外。在农村老家,理发不叫理发,叫剃头。因为没钱,村里的男人很少到集市上剃头。那时剃的都是庄头。剃头师傅隔三岔五地挑着扁担到村里理发。扁担的一头是用来烧水的炉子、脸盆,另一头是凳子、推子等剃头用具。在寒冷的冬天,炉膛的火常燃不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剃头挑子一头热”。

剃头匠每到一村理发,一般都是两三天才走。早晨来,天黑走,中午轮流着到各家吃派饭。一年剃头的报酬或是每家若干斤小麦,或是每家几元钱。因为贫穷,即使这种低微的报酬,村民也只有在庄稼收成后才能给付。

我对于乡村剃头匠则有着复杂的认知。

儿时的剃头匠是个面部略白、口镶金牙的中年男子。他第一次来我村时,我跟着村里孩子一同去剃头。当轮到我时,这位师傅却把我推开了,不给我剃。这对于爱面子的我是个不小的羞辱。后来得知,父亲还没跟这位剃头匠接上头。以后每当理发时,我内心都是怯怯的,担心像第一次一样被拒绝。

中学时,读了关于曹操“割发代首”的文章,才知道前人在汉代以前很少理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在古人的观念里,头发是父母给的,随便割掉是大逆不道,是不孝。头发长了,古人就用一根发簪把头发盘起来,因而有了今天电视剧里看到的总角、束发等各式发型。

有时想一想,我们能活在观念开放的当代,真是一种幸运。否则,长时间不理发,像我等这种毛发很旺的人,走在大街上岂不被人误当个猿人?

高中大学时期,我开始了几年的漂泊人生。在大学期间,校园理发师是一位上海松江的老头。也许老人过于寂寞,每次理发时他都热情地跟我说话。几十分钟里,蛮拉吧唧的松江方言我一句话也没听懂,只能一直陪着他哈哈地笑着。毕业近三十年了,也不知这位善良的老人如今是否安好?

毕业后,我回到本地县城工作。每月的理发成了必修课。

有一段时间我常在来财理发店剪头。之所以选这儿,是源于男主人的手艺。男技师理发时不急不躁,手握头发在头上慢慢地推剪,光脸时更是细致入微,不厌其烦。而作为妻子的女技师,手艺较为毛糙。通常理发需要的时间,在女技师那里用不到一半时间就草草收场了,剪的发型也不好看。我每次去理发时,内心都期盼能让男技师一试身手。但这样的好运气并没有几次。这位男技师手艺虽好,但极为懒惰,凡妻子能干的,他就游手好闲起来。每次理发,我都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归。

理发,大都是在人们比较空闲的时候,此时人们的心情较为放松,情志也较为愉悦。《颜氏家训》有云:剪去三千烦恼丝,化做自得一微尘。生活在纷扰红尘的人们,若能把欲望、名利看淡一些,心不为外物所役,做一粒快乐微尘,不也是很幸福吗?!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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