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的房子可以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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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沉郁,寻老街旧巷逡巡。

在这里,与高楼林立的新区迥然不同的感觉。一眼触及的老街已是拥堵不堪,逼仄的道路弯曲如一张被礁石撕破了的渔网。

绕过贴上水泥立面、刷了黄漆的砖墙,更有被时光沼泽陷进去的错觉:残垣断壁、废旧家具、古树枯枝、梁瓦扑地,野草站定了檐角,青苔隐忍于石阶,老砖碎瓦的缝隙里,时不时地蹦跶出曾居住过这里的居民家长里短的琐细……

由不得站定了或行走着的自己,不去审视岁月的陈旧、思索眼前的苟且。

回望故居,叩问逝去时光,是谁勾起行走在青石路上的现代人隐匿在心底的纠结?

建筑。必须是建筑。

一片沉寂已久的老街古建筑,承载着一个城市尘封百年的印记与回忆。

百年时光,给了这片老街古巷以混搭的气息,不同时代的民居会所馆舍,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们与周围建筑、生产生活设施、自然生态乃至气候条件等共同构筑了老街人居环境。

随处可见泥木结构的建筑体上,掉着粉状芒硝土的青砖墙、糯米粉般勾缝的白垩泥、撑起屋顶肥硕的冬瓜梁等一切,在没有高山峻岭的皖北平原,融汇于老街古巷每一条天然的肌理,每时每刻刻画出这个城市风月流年来来去去的痕迹。

老街原生态的建筑风格,赓续着城市民生的传统根脉,荫郁着这个城市固有的文化认同。

只是,在看惯了钢筋混凝土建筑的现代人的眼里,它老了,连老街的传人也在逃离它。

比如,近乎倒塌的古商铺里恰好遇到的一家,老两口子都退休了,除了觉得自己没用了,还有自己家被认定为古商铺的居所,也是没用了。

改造,便势在必行。正在着手准备拆除商铺与后院的木门,那是对开的两扇带着门闩的木门,高过两米大多,百年的包浆几乎把原有的黑色改造成了灰色,笔直地站立在青石门槛上,对即将到来的变故,一如既往逆来顺受地沉默着,连一点儿“吱呀”的开门声都不发。面对这扇即将被当垃圾扔掉的旧门跟前,心头蓦然有“悲怆”的旋律走起。

岁月不居。

幸好,女主人听了我的劝告,答应“善待”这百年的老物件。否则,或许又是夜不能寐的一日。

行走在老街古巷,寻思如何妥善处理私家房舍宅院与公共空间的关系,把当下生活的烟火气融入老街巷陌里,赋予百年老屋以宜居宜业的功能,在市井的喧嚣之地改造一方闹中取静的洞天,让现代人体验到人与老街赓续传承的机缘。

哪座建筑可以传世,哪段岁月还有载体?让老街活下去,给先人以尊敬,保后人以赓续,终究那才是慎终追远、诗意栖居的事!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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