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里,那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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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想去故乡的田野里看一看,找寻童年的记忆,但自从结婚以后,娘家虽然常来,基本上都是吃过午饭就走,小住的日子并不多,更别提去田间地头、村里村外看看了。好在这次至少要在娘家住一个月,索性就抽点时间去看看吧!

到家的第二天,吃过午饭,安顿好父母,我信步走出村庄,步入了阔别快30年的土地。当年的乡村土路已经变成水泥路,但地形地貌却丝毫没有改变。看着一块块飘着清香的麦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瞬间涌进我的脑海,庙台子、张坟儿、洪沟洼……熟悉的情景瞬间让我穿越,仿佛回到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春天万物复苏。首先要种下地的是红薯。秧苗育好以后,需要一株株地移栽到大田地里,垄子弄好以后,都是从很远的水沟、水塘里用肩膀挑水栽种。那可不是三分五分地的小工程,每家每户至少都有三亩五亩。我家的挑水任务基本上都是大姐、二姐,我负责放苗和埋土。偶尔我也替换她们一下,挑个三五趟,但担到地里,水桶里的水已经晃洒个大半。现在回想起来,仍能感觉扁担像钻到肉里一样的刺痛。

午收是一年当中最忙的季节。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皖北的农村还未机械化,大多是人工收割。天不亮,母亲就把我们一家老小都喊起来,我负责在家烧饭和喂牛,其他人一律下地割小麦。吃过早饭,我也加入割小麦的行列。火辣辣的太阳烘烤着大地,也烘烤着忙碌收割的农民。眼冒金星的我,总是不停地直起腰,看看何时才能割到地头,心里总是埋怨地身怎么这么长。好不容易麦子收割完了,又要忙着到麦场里打场。别人家打场男劳力多,我家不一样。爸爸是行政村会计,总有忙不完的事情,再忙,一个通知,都要放下手中的活,去乡政府开会。哥哥也在外地上学,家里的重任一直都是落在两个姐姐的肩上。至今没忘有一次打场,通过一天的翻晒和碾轧,到晚上在爷爷的指挥下,二姐一个人扬出来14袋小麦,足足1000多斤呀!那时候二姐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无比的高大。

秋天,收获的季节。玉米、黄豆收好以后,晒红薯干成了农村最隆重的场面。由于我们村的红薯大多数都种在洪沟洼,离家又太远,中午都是我妈和我婶两个人回家做饭,其余人留在地里干活。于是,我总是翘首期盼,等着她们俩能早点带着吃的、喝的回来。偶尔我也会偷个懒,趁大人不注意,几个小伙伴会三五成群的,烧红薯、烧蚂蚱、烧油子(蝈蝈),吃过后还会偷偷地用草灰给小伙伴画个“妆”,追逐着,打闹着,累并快乐着……三五天以后,如果天气好,就能很顺利地把红薯片捡回家了。如果遇到下雨天,麻烦就大了。有几次真的是在睡梦中被大人叫醒,跟着大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地里跑,拉着架子车,拿着篮子,路上还时不时地会遇到哭喊着找大人的孩子。好不容易摸索着拾到天亮,红薯干快捡完了,天也变晴了,疲惫不堪的我们哭笑不得,白忙活了一夜。

冬天,地里终于没有农活了。虽然偶尔挑沟打塘,但那是大人的事,孩子们这个季节最清闲。那时候农村没有电视,更没有别的娱乐项目,但藏老猫(捉迷藏)、浇花子、老猫打十二洞这些众人一起参加的游戏,也是玩得不亦乐乎。

如果人生是一条长河,故乡就是我生命之河的源头,而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就是那一条涓涓溪流。无论我今生流向何方,但我的童年和少年,就像那村头的小河一样,会永远留在故乡,我带走的只能是依恋和回忆。

又要说再见了,生我养我的土地;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少年之我——留在故乡的那个女孩。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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