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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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春日的哪一天,家里突然飞来了两只燕子。那轻盈的身影、清脆的叫声,给家人带来了欢喜。不由想起曾牙牙学语的女儿,边仰头追逐翩飞的燕子,边口齿不清地唱奶奶教她的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那情景,比墙上的识字挂图还生动有趣;而公婆的喜悦,除了燕子带来的祥和,更源于另一种久违的熟悉和亲切——燕子可是我们家多年的老邻居呢!

自从这几年房屋翻盖,由过去的齐脊瓦房改建成钢筋水泥的高楼,门窗紧闭,固若金汤。不要说燕子,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有几年没见燕子的身影了。如今燕子重来,在新房的横梁上筑巢,公婆不但不嫌,反而欣喜不已,他们相信,燕子来我家,会给我们带来平安吉祥呢!

过去在农村,不管瓦房还是草屋,每年春天,都会飞来很多燕子,在这儿衔泥筑巢,养儿育女。直到秋天,才恋恋不舍飞向南方。农村老人说,燕子是益鸟,不光吃害虫,也是吉祥喜庆的象征,谁家来了燕子是一种福气;不但为飞进飞出的燕子敞开门窗,遇到调皮的小燕子从窝里探头探脑掉下来,家人会登上梯子,把它们送回窝里。燕子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朴实憨厚的村人,对它们充满了喜爱和虔诚。

而我对燕子的疼惜,更源于那次回乡下小住。那时女儿尚未满月,我们住在东屋瓦房里。屋里檩子上,住着一窝小燕子,也是刚出生不久。每天看老燕子飞来飞去,辛勤地为巢里的小燕子捕虫喂食,成了我一大乐趣。时节正忙,公婆每天下地干活,爱人在远远的单位上班,空荡荡的院落里,就剩下我们母女和梁上的燕子。

初为人母的我,手忙脚乱地为女儿喂奶、换尿布,没个消停;但一看到终于睡去的女儿那粉嫩的小脸,所有的不耐和劳累都忘却了,内心充满甜蜜与疼惜。忽闻一阵叽喳声,甜睡的女儿一个机灵,睁开仓皇的眼睛,直往我怀里拱。原来老燕子觅食归来了,巢里的小燕子急不可待地伸长脖子、探出脑袋,叽叽喳喳喊妈妈。我心疼地搂紧女儿,心头升起懊恼。怕女儿再被惊吓,待老燕子再次出去,小燕子终于平静,女儿也在我怀里乖乖睡去时,我悄悄起来,轻轻掩上了所有门窗。

不料刚安静一会,又听到小燕子的叫声。抬头看去,觅食归来的老燕子,正在门外不安地一阵阵低飞,我狠着心不去开门。小燕子叫了一阵,不响了,我以为老燕子进不来,飞走了。向外一望,原来它们正在门外探寻可以进来的缝隙。一会低徊,一会俯冲,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我仍不去开门,想着它一直进不来会不会放弃。

窝里的小燕子开始躁动,拼命叽喳,它们一定是饿极了,全伸长脖子、张大嘴巴,露出黄黄的嘴角和红红的喉咙。那只老燕子显然急了,飞得更急、更快,盘旋、俯冲。这时,只听“噗”地一声,我惊异地睁大了眼睛:焦躁的老燕子使劲冲向了透明的玻璃窗!刚才是它的身体撞击玻璃的声音。小燕子的叫声更响了,老燕子也似乎不顾一切了,一次次上下翻飞,一次次向窗户上撞击。口中衔着食物,却不能放入嗷嗷待哺的孩子口中,母性的本能让它忘记了疼痛,甚至生命!

我的心被眼前的燕子和那“噗”的撞击声震撼了、击痛了。身旁的女儿又惊惶地钻到我怀里。看着渐渐安宁的女儿可爱的小脸,抱着她,我小心而虔敬地打开了所有的门窗。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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