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
“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故乡就像一颗金子做的钉子,永恒地钉在了脑海里和骨髓里,甚至熔化在血液里。”亳州籍著名作家李亚说。
李亚现居北京,著有中短篇小说多部,出版中短篇小说集《幸福的万花球》等两部,长篇小说《流芳记》《花好月圆》等四部,曾获得“十月文学奖”、《小说月报》百花奖、《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奖、“鲁彦周文学奖”、“全军文艺新作品奖”一等奖等。近日,李亚回乡探亲,接受了本报记者的专访。
很多作品中都有着家乡亳州的影子
李亚1971年出生于谯城区淝河镇一个宁静的乡村,从小就热爱文学的他从未停止过写写画画。1990年,18岁的李亚离开故乡谯城,踏上了绿色的军列来到西安,就此远离故土。参军期间,他没有放弃写作,1992年,21岁的李亚在《昆仑》杂志发表处女作中篇小说《迟醒的机关兵》后,其创作便一发不可收。
李亚的很多作品中都有着故乡的影子,如长篇小说《流芳记》和《花好月圆》,特别是另一部长篇小说《李庄传》和小说集《电影和自行车》,基本上都充满了浓郁的谯城风土元素,饱含着鲜明的亳州风物。
李亚说,作家和故乡以及作家和童年,在文学上,在绘画上,在很多形式的艺术创作上,好像都有一种宿命般的关系。很多作家在创作时都离不开故乡,格拉斯的“但泽系列”、福克纳创造的“约克纳帕塔法”、鲁迅先生的鲁镇、莫言先生的高密东北乡,数不清的作家几乎都是如此,不管他们的作品如何改头换面,但在字里行间都可以触摸到他们故乡的根系。
“我虽然很早就当兵离开了故乡,但一旦进入写作状态,有关故乡的气息和各种复杂的印象与浩荡的记忆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头脑里萦绕,所以,不管写什么样的小说,都会衍生出与故乡密切相连的意味和氛围,甚至一只蝉的鸣叫也带有亳州的声音。”李亚说。
为创作曾翻阅几种版本的《亳州志》
《流芳记》这部小说的主要故事是以抗日战争为背景,不管是整体行文叙事,还是一些合情合理的细节,到处都有着丰沛的旧时亳州的元素,比如街道名称、小吃点心、房舍建筑、戏曲风俗、人物穿着和充满地域特色的言谈话语,以及特有的亳州典故等。李亚说,这些也不单单只是小说元素,也有些历史风物的遗迹,即便在当前亳州的人与物上,也还能看到这些元素的诸多蛛丝马迹,就像一个年轻人照镜子看到了自己前生的点滴眉目。
然而李亚从小生活在农村,他是怎么掌握这些专属于老亳州城的风俗人情和旧时景物,并使之在小说产生厚重文学趣味的呢?
李亚说,小说虽然是虚构的,但都离不开作者自身的生活经验、心理经验及阅读经验。为了在小说中尽量还原旧时情境,他翻阅了很多相关的文史资料,以及好几种版本的《亳州志》,还有很多文本记载的亳州传说包括典故,还采访了一些熟知旧时亳州事物的老先生和老朋友,比如张超凡和张超伟。
“张超凡先生不单文章老辣生花,文史功底也非常深厚,而且是个杂家,关于老亳州事物的方方面面他几乎无所不知;他弟弟超伟先生不仅是个医术高明的医生,而且对老亳州的杏林典故如数家珍。而且他们家是中医世家,这与我在这本小说中设置的主要人物是个名中医有几分不谋巧合。”李亚说。
宣传推介故乡是“绝妙的意外收获”
李亚现居住在北京,只是偶尔回到亳州,回到他的老家李庄。李亚说,亳州如今发展变化很大,这些新时代的新变化也给了他新的文学感受。“不管居住在北京还是上海,哪怕居住在天边,都不会影响故乡在他心里的位置和重量。”李亚说。
李亚作品的“亳州元素”无形之中也起到了宣传和推介故乡的效果,但李亚说:“我在写作时几乎从来没有首先立意要去宣传和推介故乡,只是有意或无意之间会浸染一些亳州气色和亳州口吻,以及亳州人的处事方略做人之道,如果因为这些而起到了为家乡宣广的效果,那真是绝妙的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