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吃面条,简单方便,且养胃,切上点葱丝、姜丝,再切上点茄子条或者丝瓜片,搁到热油锅里一炒,弄一大碗蔬菜荷包蛋面,那真是舒服。
我的朋友朱福森,是擀面条的好手。他和面,根本不用水,只磕上几个鸡蛋,和面一搅拌,揉吧。那面硬得像铁板一样,一般人根本揉不动。这样的面揉好,擀出来一切,漂亮啊,简直就是四棱的,比机器轧出来的艺术多了。这也难怪,他写了一手漂亮的字!
说起吃面条,我的朋友刘静逸早些年就谈起过他的经验,那是津津乐道啊。他说,他就愿意吃那种开锅滚上几下就盛出来的面,硬硬的,有嚼劲,好吃。这风格,像不像一个爱挑骨头、爱挑刺的评论家?对了,刘静逸就是一位艺术批评家。
我吃面条,则和静逸不同,喜欢软一点的,柔柔绵绵的。之所以喜欢这么吃,可能是因为我牙口不好,也可能是因为我在岁月里吃了很多苦头,不敢再碰硬了。
单位东边的巷子里,有一家卖安徽板面的,那家面条的特色就是一个字——咸!齁咸齁咸的。可就是有很多人愿意吃。店不显眼,天天爆满,有的客人一进门就大喊大叫:“老板,来个大碗的,咸咸的!”每每听到这样的喊叫,我就想,人间冷暖,真是咸淡皆宜啊!
我在德州的一位朋友,他就更好玩了,年纪一把,不知道面条怎么叫熟不熟。他也不会做,说把面条搁到水里,待的时间长了就软了,软了就是熟了呗。有时候,他还把面条放进热水瓶里,盖上盖,焖上半小时,面倒出来也是软软的,那肯定也是熟了呗。
提起他这一茬子,不禁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他说他老家一个婶子,从来不知道锅开。老婆婆让她烧火做饭,倒上水烧了一阵子,问她锅开了没有,她说不知道。老婆婆又问:那水是什么样子?她说,水在锅里跳着呢!跳就是水开了咕嘟咕嘟沸腾的样子呀!
人活大半生,不知道锅开不开、面条熟不熟,这样的人生也是让人羡慕。
再说回面条,它的软与硬,看人口味,但是无论如何,面条本身对人是有益的,而不像一些愿意看人软、逼着让人软的人,还不如一坨烂面条像个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