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里,也是有许多花要开的。如桂花、菊花、牵牛花、木槿花等等。但我总认为,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特质。春天就该叶绿而燕归来,是发芽开花的季节;夏天活力四射,万物向阳葳蕤而勃勃生长;秋天呢,花尽而硕果满枝才是它的至情至美之景。
秋天里,我唯独喜欢老家庭院里的那棵老柿子树,还有那满树的柿子,小灯笼似的。农人浓浓的收获热情,压弯了柿树枝头。老家的柿子树是我奶奶栽下的,那时我还小,只是一个浑顽的孩童。时光流逝,如今奶奶早已过世多年,我也离开乡村好几十个年头了,可唯有那棵老柿子树还生长在故乡,生长在我童年美好的记忆中。
泅渡岁月的河流,当年柿树底下那个小小的顽童,早已混迹于世,一缕沧桑的烙印深深刻在了我的额头。如今再回家,父母的年迈和小村的嬗变让我颇有一番感触。
今年秋日,我又回了一趟小村。确切地说我不是回乡,我只是回家看看父母,顺带也看看那棵老柿子树。多年的辗转奔波,令我一个背负生活重担的中年男人,对故乡的情怀淡去了许多。在一个有着高远天空和艳丽阳光的天气里,我又回了一趟小村。到达家中,我和父母说了几句话,便独自一人走到了老柿树底下。今年夏季雨水丰沛,老柿树上挂满了柿子,一个个红彤彤的柿子隐藏在片片肥厚的柿树叶子里,沐浴在秋阳里,硕硕满枝。不时会引来几只小鸟雀过来叨啄。
深秋柿子红。随手搬来家中一个小凳子,我就坐在老柿树下,默默地静思,回忆在瑟瑟的秋风中氤氲……我想让那丝丝缕缕的时光记忆,牵引着我去漫忆一段属于自己成长的美好经历。无数次,我家的这棵老柿树走进我的梦乡,勾起我对故乡点点滴滴尘封往事的怀恋。一个乡村少年,一段充满艰辛却又十分美好的记忆,就这样和一棵默默生长的老树有了情感的牵连,这是我的造化。也是这个世界的一处美好所在。
如今我早已离开乡村,但那棵老柿树还在,还伴随着父母顽强地生长在故乡。那棵老柿树深深植根于我的心底,它牵惹着我的善根,使我怀着一颗向上的心走向斑驳的社会。
秋天里一切都是通透的,澄澈的。在这样的季节里,人应该神清气爽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