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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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花的如泣如诉,从她涂有口红印记的嘴里,陆续说出了近二十个为什么。那是个美丽而清新的早晨。

张三起得早,他走到阳台上,为了不至于打扰刘春花休息,他轻轻将推拉门关上。

太阳正从东方的薄雾中,露出红红的一块脸。微风吹过来,路边的绿植微微点着头。眼前的湖面尽收眼底,一面完整的镜子里,周围的高楼都倒在了里面。

张三伸个懒腰,长长出一口气,而后长长吸一口气。哎呀,在张三的肺管里,整个早晨都在他身体里蠕动。

刘春花的一只鞋,飞到推拉门玻璃上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矗立在东方了。张三吓得哎呀呀叫,差点儿从阳台上跳下去。两只在张三眼前飞来飞去的小麻雀,叽叽喳喳飞远了。

刘春花侧坐在沙发上,沙发随着她身体的颤抖而颤抖。当她说到了第八个为什么时,张三诚惶诚恐进来了。

当时,张三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刘春花为什么扔鞋?又为什么这么伤心?

之后才了解到一些细节。刘春花睁开眼,看不到张三,喊了几句没有应声。起来后,从紧闭的玻璃门里,看到了张三。她又喊了几声,而张三沉醉在那个美丽的早晨里。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

刘春花说,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为什么跟你生了孩子?我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瞎?瞎到为什么看不清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人?

张三的脑袋,几乎要弯到地板上。他连忙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刘春花继续说完那么多的为什么,并没有回答张三的问题。直到刘春花说出一个“滚”字,张三才无精打采地出了家门。

张三想,这是为什么?

到了办公室,王五盯着张三的脸问,怎么了,张三同志,脸色这么难看!

张三看不到自己的脸,自然不知道有多难看。张三想,无论如何不能把不良情绪带到工作的地方,尤其是朝夕相处的同志们跟前,这样会影响工作的效率和大家的团结。他嘴里说,没有啊没有,却来到卫生间,将头浸到水池里。

大家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工作嘛就是这样,有忙有闲的时候,忙起来是工作,闲起来也是工作。看报喝茶听音乐,是各自的爱好,爱好跟工作谁又能理得清呢?

张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刘春花说到的为什么。许多的为什么,像蜜蜂采蜜一样,在张三的脑海里忙个不停。

科长先接了一个电话,而后嘬了一茶说,张三,你马上到市里拿一份文件去。

张三愣了一下,嘴里说,为什么?

办公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大家都在想,张三说什么为什么?科长安排的工作,他也问为什么?

副科长又开始抖报纸,王五把笑声闷到茶杯里,小双的眼神在张三的脸上,显得冷峻而严肃。

科长将茶杯顿到桌子上,发出玻璃应该发出的声音。

张三觉得事情不妙,大家可能误会了。可是,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张三一时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张三的汗从额头,继而脸庞,继而胸脯,继而后背,继而大腿,继而全身。张三觉得那天真热,热得让人受不了。

其实,正是春暖花开,山高水长的时候。

张三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抹了一把脸,吞吞吐吐地说,科长,我的腿昨天摔着了。

张三离开座位,腿麻得要命,他一步三瘸地在办公室不大的空间里,龇牙咧嘴地走动着。

科长哦了哦,嘴里说,好了好了,张三同志,慢点慢点,坐下坐下,好好休息哈。

小双气哼哼地去拿文件,科长端着茶杯上楼,副科长将上半个身子都埋在展开的晚报里。

王五皮笑肉不笑地绕到张三身边,说了句,你就装吧!刚才还好好的,啊!

张三一拐一瘸地离开办公室,一拐一瘸地来上班。一个星期下来,张三的一拐一瘸,自然而得体。

一个月过去了。

张三跟刘春花逛商场,一圈下来,刘春花突然问,你的腿为什么瘸了?

张三说没有啊。他麻利地在刘春花面前,走了一小圈。而后对着刘春花耸了几下肩说,妥妥的。

刘春花眼里的张三,的确是一拐一瘸的。

刘春花不由得冷笑了两声。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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