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逼近午夜,在一个
窄小的黑暗中
你又一次坐在了更深的地方
屋外一声声虫鸣
像无数个
不眠人在他省的河边微微闪烁
这期间有小雨——
有雨声之后的酩酊
有一个不合适的孤独
站在地平线上
当你出走,焦虑的虫鸣
和月光
跟着你出走
当你离开睡梦,睁开一双
空洞的眼
那一张失眠的脸孔
几乎就像抽象艺术里突然的苍白
真理
真理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便觉得
深刻,便觉得那些往事
都能嗅得出
某种酸疼,像一枚单薄的月牙
越瘦越觉得锋利
现在,你已知道错了
现在,你坐在一张矮矮的椅子上
低下了头。这个姿势正好
可以让你证实真理
这个姿势,就像一只
未拧紧的水龙头,水珠啪啪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