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寒意浓。
在党校期间,工作生活实行闭环管理,几天都出不了校园。看着脏兮兮的领口袖头,心里总感觉别扭扭的。找个理由,回到家里,已深夜十点了。
翻箱倒柜,找出明天的替换衣服。看着满橱子的衣物,我寻思:穿哪件衣服更好?
人过五十天过午。到了这把年纪,内心已无更多的奢求。但总有一个念头,每天要穿得合适得体,外出见人,总不能给人留下邋遢的印象。如果连这些购衣小钱还舍不得花,人生一世辛苦大半辈子,岂不是活得太憋屈?!
早晨醒来,开灯一看,才清晨五点。想起身离床,但毕竟去党校早了些,又翻身睡去。倒是当教师的妻子,担心学校的学生,不知何时已起床洗涮完毕,开车赴校了。待我醒来时,屋内已悄无声息了。
匆匆刷牙洗脸。墙面的时钟,已6点30分。
推车出门,看到院内散落的花朵,不禁感叹:片片绿叶终要落,人生无奈是光阴哦!于是放下电瓶车,将落叶扫好,归于花池。也许到了来年春上,这些落叶,化作春泥更护花,孕育出更艳丽的花朵。
出了小院,欲转身锁门,扭身看见墙外花池里一畦油菜,嫩绿的牙苗齐刷刷地从土里钻出来,像新生的婴儿。只是土壤有些缺水,苗儿有些饥渴的样子。
想想幼苗正在成长,如襁褓中的孩子,怎能缺乏营养呢?又转身回院,拿起喷壶,灌满水,匆匆地浇起菜来。
待浇好菜,骑车到了党校,已到了开饭的时间。
接下来,中午8点至12点、下午2点半至5点半,晚上7点到9点,都是工作的时间。只能在早餐晚饭之前,有点自由支配的时间。呆在宾馆久了,隔离人间烟火,有点像“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署”的山野猴子了。
天命之年,本是含饴弄孙的年纪,按理说不该这么苦逼。但忠于操守的性格,对职责总是一丝不苟。内心单纯耿直,又受不得条条框框的约束,少无适俗韵的性格,官场于我,犹似樊笼。一去三十年,守拙归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也许才是我最适合的归宿。好在船到码头车到站,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龄,回首人生,匆匆一场,终归是宇宙的一粒尘埃。
匆匆,林花谢了春红;匆匆,春日忙来复计冬。离自由的日子尚有几年时光,忙匆匆的生活仍将继续。莫泊桑说,人总是活在希望里。退休也就成了我心里固有的渴望。近日读唐诗,看到王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的诗句时,不禁拍案,此等隐士生涯,何其美哉,何其随性,真乃羡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