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打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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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阳的余晖洒满了老家门右旁原先的打麦场上。整个打麦场像是铺满了金光,在夕阳的余晖下,依然亲切如初。这就是三十多年前我家的打麦场,时过境迁,它的功能逐渐退化,打麦场也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看着眼前的打麦场,三十多年前在它身上发生的故事,却犹如唯美的电影般一帧一帧地在脑海中浮现。

记忆中,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有一个打麦场。我家的打麦场是圆形的,在没有联合收割机的年代,它不仅承载着成捆的小麦被碾压、扬场、晾晒再到颗粒归仓的功能,也见证着我童年的快乐时光。

在那火热的盛夏时节,风吹着麦田,涌起一波一波的麦浪。农人们似乎也闻到了麦香,此时村庄的男人们和女人们便拉着平板车,提着镰刀全部涌向麦田。割倒地的小麦经过男人的手捆扎成一个又一个胖胖的“麦娃娃”,这些“麦娃娃”坐着拉车沿着坑坑洼洼的田间小路一路奔跑,来到了各自的打麦场上。

在打麦场上的麦子需要经过碾压、扬场、晾晒等几道工序。儿时的我最喜欢的是碾压和扬场了。准备碾压时先要瞅准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确保第二天艳阳高照,如果天公不作美,又怎能在打麦场上顺利完成所有的工序呢?碾压时,要趁天不亮就起来将麦秆均匀散落在打麦场上,等着太阳晒。等到上午十点左右,父亲拿黄牛套在椭圆形厚重的碾滚上开始碾压麦秆了。此时,父亲手持一根长鞭,站在麦场的中央,一边让母亲不断挑动压过的麦秆,一边吆喝着拉着碾滚的黄牛一圈一圈围着麦场转悠。这时的我不顾天气的炎热,跟在碾滚后听着碾滚“吱吱呀呀”的歌唱,也顺势转起了圆圈。

麦穗经过碾压后,麦粒全都落在打麦场上,大人们拿起三个齿的叉子将麦秆轻轻挑起放在一旁堆成麦垛。余下的麦粒和麦壳堆积在一处,等着风来开始扬场。此时的我们热切地盼望着风婆婆的到来,待风一来父亲立即拿起手中的木锨顺着风的方向“哗哗啦啦”将麦子扬在空中,这时的清风便成了麦子与麦壳的主要“筛选官”,决定着它们的去与留。经过一轮清风的筛选后,母亲再用扫帚将扬好的麦粒进行清扫。

麦收过后,堆积的麦秆成了庄稼户的引火柴和冬日黄牛口中的一日三餐,大人们除了取引火柴或者给家里的牛铡一口吃食外,很少光顾。此时的打麦场便安静下来,成了孩子们和鸟儿的乐园。我时常和小伙伴在这个打麦场玩捉迷藏,有的躲在麦垛后面,有的直接在麦垛上挖个可以容身的洞,然后深藏其中,完全看不见踪影。有时我们手脚并用攀爬到麦垛顶峰,看湛蓝的天空留下飞机划过的白色痕迹,这时的天空变得不再那样遥远,仿佛飞机也好像能触手可及,那软软的麦垛托举着我们,如同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一般,是那样的舒适和惬意。

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家家都用联合收割机收麦子了,打麦场也不再派上用场,大多数人家的打麦场已经变成农田了。但我时常怀念小时候的打麦场,在我的心里它永远不曾消逝。它目睹了父辈们挥汗如雨的劳动场面,承载着他们丰收的喜悦和对未来的向往,也见证了我那些逝去的快乐时光。一想起它,那段鲜活的记忆又瞬间在脑海中跳荡,眼前又浮现出父辈们朴实的笑脸和他们辛勤劳作的身影,耳畔又回响起孩提时代我们那天真烂漫的笑声……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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