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地人到亳州,吃凉拌黄瓜,见到一种绿叶配菜,一般都会问:“这东西味道比较怪,吃完觉得清香,是什么呢?”这时,我们就开始详细介绍荆芥这种植物了。出门在外的亳州人,回到亳州的时候免不了要感慨,凉拌拍黄瓜全国各地都有,但加入荆芥是亳州特有的味道。这话有些绝对了,不过除了安徽的亳州、阜阳,以及河南省一些地区,其他地方真的很少见到荆芥入菜。
与很多青菜一样,荆芥在春天播种,一个多月就能食用。它一般在菜园的角落里,不怎么引人注目,也不需要怎么照料,容易存活。家庭主妇们回家做饭,随手掐一把荆芥,冲洗一下,加到凉拌菜里,或者放进面条锅里,都能让食物活色生香,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
荆芥的口感与薄荷颇为接近,食用方法很多,可凉拌、可炒菜、可做汤、可蒸。凉拌最常见,荆芥叶与黄瓜、变蛋、豇豆、黄花菜、腌瓜等一起,加盐、香油、蒜泥、生抽拌匀,色泽好看香气浓郁,吃起来辛鲜可口。老虎菜流行全国,但是在亳州,除了黄瓜、洋葱、辣椒等食材,荆芥必不可少,它是整盘菜的精华。初食者不适应,觉得荆芥有点苦,刺激味比较重,但是吃过几次以后,就越吃越爱,这种香气令人欲罢不能。
荆芥拥趸们觉得这么吃不过瘾,干脆不与其他任何菜搭配,只用荆芥一种食材,加油盐简单调味,一人吃上一大盘,任这种略微辛辣的爽感在舌尖上跳舞。在亳州,不管大小餐馆,做凉拌菜都离不开荆芥。
吃捞面条离不开荆芥。做卤汤时加入荆芥,香气能激发出来,与其他调料融合,与过水后的面条调匀,面条的白搭配荆芥的绿,赏心悦目,芳香四溢。小时候在乡下,夏季的晚上,一家人在梧桐树下吃捞面条,面香混杂着荆芥香,嗦面的声音悦耳动听,至今难以忘却。
荆芥也可炒着吃。热锅加油,只需简单快炒,不求炒熟,夹生最好,更适合大多人的口味。炒太久不仅味道欠佳,而且会把香气炒没了。荆芥用来炒鸡蛋,成品黄绿好看,融合了蛋香与荆芥的辛香,奇香扑鼻。做鸡汤、肉汤、西红柿鸡蛋汤时加入荆芥叶,味道清香可口。荆用面粉裹住荆芥叶,放篦子上蒸,用蒜泥香油拌,面粉吸收了荆芥的苦味、辛味,吃起来绵软鲜美,是一种很流行的蒸菜。随着荆芥的流行,还有的地方用火锅涮,做荆芥饺子,将其食用价值发挥到极致。
荆芥药食兼用。作为食物,荆芥能防暑、增进食欲、开胃健脾、消食下气、祛风、醒酒,有很好的食疗保健作用;作为药物,荆芥主能治感冒发热、头痛、咽喉肿痛、祛风化痰,温而不散燥,药性平和。荆芥叶片的芳香油含量很高,家里养两盆,无需复杂打理,可驱虫灭菌,净化空气。用荆芥泡水,喝了可以缓解头痛;用荆芥来洗头有很好的滋养作用;洗澡时加荆芥可以保养皮肤,缓解不适。小时候受伤流血,摘一把荆芥揉搓后敷上,能快速止血。夏季时小孩发热感冒,用荆芥搭配生姜煮汤,趁热喝下发汗,汗出热退,感冒自愈。
荆芥,学名假苏、香荆芥,亳州方言念jing qi(轻声),是一种低调朴素的植物,有一种坚韧的生命力,带给人的乡愁也同样顽固,承载了厚重的味蕾记忆。出门在外,聊天时说到荆芥,脑海里就浮现出那种味道,馋得直流口水。吃饭时没有荆芥,总觉得少点什么,搜寻附近的菜馆,如果有凉拌黄瓜或者凉拌变蛋加荆芥,足以慰藉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