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飘香

凡本报记者署名文字、图片,版权均属亳州晚报社所有。任何媒体、网站或个人,未经授权不得转载、链接、转贴或以其他方式复制发表;已授权的媒体、网站,在使用时必须注明 “来源:亳州晚报或亳州新闻网”,违者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在黄山脚下的丰乐溪边漫步,在一处名叫“西溪南”的古村落遇见了许多提篮卖枇杷的人。依着一条溪,芳草如茵,竹篮上包浆泛着光,篮子里是金黄的带梗枇杷。枇杷带梗更鲜,金黄色的果肉外裹着一层“霜”,走近了,有一股甜甜的香氛在,很是诱人。

江南风日好,雨水充沛,气温适宜枇杷生长,在吾乡,亦有枇杷树,枇杷坐果以后,紧实如铁,即便是成熟了,咬上一口,也味同嚼蜡,完全不是枇杷该有的滋味,让人想起“橘生淮北则为枳”的典故。

徽州的三潭枇杷尤为出名,几乎与江苏的东山枇杷齐名。枇杷在徽山皖水之中十分相宜。粉墙黛瓦之间,一树枇杷,墨绿油亮的叶子里,坠着一枝枝金黄色的枇杷,有贵气,亦有喜气。

庭有枇杷树,这样的人家是安逸的。枇杷又被称之为“金丸”,何其多金!四方庭院,角落里一树枇杷熟了,民间有招财进宝的寓意在,这是中国古代的风水哲学,也是讨好彩头的习俗。

五月江南碧苍苍,蚕老枇杷黄。江南的桑叶此刻也已经与蚕同老去,桑叶老了,不再柔嫩,这时候,连泡茶也不行了,更难觅桑芽,蚕不知道吃了多少桑叶,作茧自缚,在初夏有了懒懒的感觉。此刻,在江南的街巷中走着,冷不丁,就有一棵枇杷树在你的头顶上方出现,那样炫目的一团赤金色,煞是喜人。

摘下一串枇杷,用吉州窑的瓷盘装着,那样跳跃的一团黄,在黑盘子的底色上,妖娆至极。枇杷的好,在于哪怕不尝其味,单纯观赏,亦妥妥的雅致好看。可以当成清供来摆,不比佛手差,佛手太有仙气了,枇杷倒是接地气,或者说是有人间烟火气。

看一位摄影师拍照,林间,一个女孩穿着米白色的长裙,眯着一只眼,头顶着一枝枇杷,那样子,俏皮至极,让人看出了青春的韵致,那枝枇杷与女孩的口红相映成趣,很是耐看。

枇杷与琵琶同音,据说,是因为枇杷的叶子像极了一把琵琶。我摘了一片枇杷叶端详,似乎是有那么一些琵琶的影子,枇杷着香氛,散雅音,当属同一个路子,因此,在枇杷树下听人弹奏琵琶,累了,吃上几颗枇杷果,那感觉真是大好。

快到芒种的时候,收到苏州有人馈赠的一箱东山枇杷,还附赠了一盒明前茶碧螺春,枇杷用盐水洗净了,小刀剥皮,去核,碧螺春以后投的方式冲泡,看碧螺春在玻璃杯中缓缓下沉,小叉子叉着一瓣枇杷入口,酸甜可口,品上一口碧螺春,果香更浓,这样的生活方式,真可谓不负韶华。

记得去年枇杷大丰收,却销不动,很多园林主把它做成了竹盐枇杷干,果脯状,用牛皮纸袋装着,继续在网上销售。枇杷的鲜嫩不见了,枇杷的滋味却仍很浓郁,这样的竹盐枇杷干很是耐放,在没有枇杷鲜果下来的季节,聊以解馋。我喜欢边写稿,边捏上一块放在口中嚼它,枇杷的清香让人想起了江南的山山水水。

何谓竹盐?据说是将楠竹掏空,盐巴装进楠竹中,两端以黄土封口,以松树为燃料,经1000~1300度高温煅烧后提炼出来的物质。听起来就尤为难得,难怪做出来的枇杷锁鲜这般好,枇杷的香味保留得如此妙。只是这样的竹盐枇杷干我不敢多吃,果脯嘛,终究代替不了新鲜水果的滋味,且糖分过高,所以,还是喜欢在枇杷季,多吃一些新鲜的枇杷,不吃枇杷,似乎就是“吃了亏”一般。

也许,不负枇杷的最好方式有三:庭种枇杷树,得其荫;熟可赏金丸,得其姿;馋可啖甘爽,得其味。

(责任编辑:支苗苗)

文章不错,点个赞再走呗!

转载是一种动力 分享是一种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