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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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已快有一个月了,我却一直没有真切地感受到寒冷的存在,直到昨晚准备入睡时,看到手机上弹出的寒潮预警,接下来的最高气温将跌至个位数,我才骤然间反应过来——真正意义上的冬天要来了。我慌忙从床上跳起来,开始翻箱倒柜,准备第二天御寒的衣物,一件毛衣,一条秋裤,外加一件薄款羽绒服。打量手中衣物许久,心想,这算是给足降温面子了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不仅气温降低了不少,而且还下起了冬雨,骑着电动车上班,两只手被冻得刺痛起来。走在路上我开始思考过往种种,时间怎么就突然来到年底了呢?从春天到冬天,仿佛就像做了一夜长梦,日子真的是一天一天这样过来的吗?我似乎无从求解。

眨眼间,在新的单位已经一年多时间了,刚入职时没有太多的工作任务,闲暇时还能有点时间读书写作,年后参与项目建设,工作开始变得越来越忙,每天不是出差,就是在办公室熬夜做资料,突然发现竟然有大半年时间没有看过一本书,写过一篇稿子了。

人一旦忙起来,就会忽略时间的存在,当我们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对每一秒、每一天甚至每一月的感知都是模糊不清的,但是不管你是否感知到时间的存在,它总是在悄悄地生长着,当你闲暇时猛地抬起头,会发现眼前早已是一片葱茏。

前段时间,在网上看到有人拍了一张中学语文课本的照片,课文的内容是朱自清的《匆匆》。“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通读全文后,我变得久久不能平静。时间啊时间,究竟是以何种魔力,让人觉得是那样的虚幻,又是那样的真实呢。熟悉的画面一下把人拉到难忘的中学时代,自己正坐在教室里学习这篇课文,看到讲台上的老师一会儿慷慨激昂,一会儿感慨万千,那意犹未尽的表情中,仿佛总有表达不完的话语和情感,只有讲台下的我们,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不以为然。是啊,年少时读这篇课文只觉得枯燥,丝毫没有体会到时间的珍贵之处究竟在哪。历经世事之后,重读这篇《匆匆》,才体会到其中的感人之处,字里行间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隧洞,无数个画面从中闪现而过,一眨眼就是很多年,如今看来,只让人觉得惋惜。

不知大家是否都有这样的感觉,十三四岁到十七八岁这几年,年龄都是在实际地增长,我们能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变化,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们似乎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我曾不止一次有过这种错觉,总感觉自己还是多年前的那个自己,但是当我回归现实翻开日历时,才发现曾经的那个自己,早已过去多年了。人生有时仿佛就像一本书,一开始看得很认真,后来越翻越快,当我们反应过来时,大半生光阴早已杳无影踪。

人生慌慌张张,时光却在悄然疯长,当感知逐渐模糊,眼前已是满目荒芜,我们只得呆站在那里,望着它肆意蔓延。正如一位作家说的那样:丢失的日子如融化在人群里的好姑娘,我看着她沿途美丽下去,嫁给别人……

(责任编辑:支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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