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无言,鸟鸣久稀。赞美一个孤立的遥望者
竟无从谈起
我写信,消瘦的笔迹以辨识
以喧鸣,以山泉滑落成溪……
又过很多年
我再提及文中的隐喻时
已越过生活的庸常
有如细雪中无限的真诚和具体
那年——
在两季之间,我在路牌上
字迹的流水声中
看到历史的一瞬正宁静地溢出松林
不觉已过午后
时间紧紧贴附低翔的云鸟
你望着
古桥下的层叠的落木,你是否
也已察觉有限的生命是意义的一个修辞
这日落,隐约有欲睡的变化
轻风浮动,有如奏鸣
有如我看到的
并非一个真实的日暮——人去甚远
我步行时
会感到余霞斜照的冰冷
在寒凉一侧,在星子步入密林时
我也会感到
你腰间的疼。此间
我有数次想起鸟鸣奔赴的午后
掺杂着两三汽车的引擎从城镇的外围响起
那时,你才刚刚醒来
窗外的暮色中
仅有一处寂静的隐喻,一度
飞跃到草原:目击一场浩荡的大雪
时间过后,总有遗憾无法诉诸
信中,还有我微小的醉意
再后来——
就是流深的江河,逐渐成为
生活的一部分
以前梦到北方的草原极其温和,我总想醒在那里